“娘,树树,亲亲!”
“娘……抱抱!”
“娘,糕香香,吃!”
他的香香娘亲可是有求必应,所以君小树只要见到他娘,头一件事便是颠着小屁股扑进他娘的怀里,谁也拉不走,当然,他爹除外。
此招屡试不爽,就在君小树以为自己重新夺回娘亲的宠爱而洋洋得意时,他才认识到一点,原来不止他会撒娇,他那个坏爹爹也会,而且一撒娇就把他像扔麻袋一样的扔给紫叔叔,自己则抱着娘亲回屋亲亲了。
要问他为什么知道爹爹和娘是回屋亲亲呢,嘿嘿,那是他紫叔叔告诉他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小男子汉,他当然会严守这个秘密,告诉谁也不告诉他爹爹!
君小树很郁闷,因为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抢不回自己的娘亲了。
就在他默默拟定下一次作战计划的时候,因为一次很不小心的意外,他彻底地沦为了遇强则弱的小叛徒。那是一次晚膳的时候,在饭桌上,他把娘亲盛给他的汤打翻了。
那碗汤就放在离他不远处的左手边,因为太烫,所以暂时被晾在了一边。那天的饭桌上全是他爱吃的肉肉,鸡肉、鸭肉、鱼肉、牛肉……他的小嘴被塞得鼓鼓的,他的小碗堆满了肉肉,可他还是觉得不够呢。指挥着娘亲,他高兴地挥舞着小手:“娘!翅翅!树树要翅翅!”
可惜小树宝宝太欢乐了,以至于兴奋过了头,那两条短短的小胳膊不小心一拨弄,打翻了那盛着热汤的瓷碗,滚烫的汤水便直直地泼在了唐糖的身上。
瓷碗落地,摔得粉碎。唐糖那一身绫罗裙上也撒满了汤汁,但更严重的是她那双为了护住君小树不被泼到而挡在他面前的手。手背不仅仅被烫得发红,那流淌着汤汁的裸 露肌肤上已然烫除了水泡,生疼生疼。
君小树傻傻地看着自己娘亲皱紧了眉头,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但比他反应更快的是他的爹爹君落月。
但见君落月噌的一下从椅上站了起来,将唐糖打横抱起,看也不看一旁明显要哭的君小树和那些手忙脚乱的下人们。
“君思毓,你给我老实呆在这儿,哪里也不准去!其他人都给我站着,谁也不准帮他。”君落月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便抱着唐糖匆匆出了屋。
“不过是烫了下而已,你别吓着孩子了……”唐糖的声音远远地飘来,传到君小树耳中已是轻得渐不可闻了。
君小树眨了眨渐渐泛红的桃花眸,瘪着小嘴看着那一桌和那一地的狼藉,他要的翅翅还好端端地放在碗里没动过。一想到皱着眉头的娘亲、一想到神情不悦的爹爹,君小树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他想去看他娘亲,但是他不敢动,因为爹爹说了,他必须老实呆在这里。
君小树挪了挪屁股,哭得嗓子也哑了,眼睛也肿了,可就是不敢从椅上爬下来。他等啊等,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了……除了陪在他身边的彩袖和其他下人外,爹爹再也没来过。
君小树害怕了,他回想起爹爹临走前的表情,不禁缩了缩脖子,会不会、会不会爹爹把娘亲给带走了,再也不让他见娘亲了……一想到这里,君小树的鼻子又开始酸了,心里泛起了委屈,没有娘亲的日子可怎么过呀,他宁愿用以后一辈子的翅翅来换他的香香娘亲,他不要肉肉、不要好看衣服、不要撒钱玩,他只要他的香香娘亲。
君小树抽着鼻子,他已经哭不出声了,只能张着小嘴呜呜着,鼻子上还挂着两道冰凉凉的小鼻涕。没人帮他擤鼻涕、没人帮他擦眼泪,会不会以后他都要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小孩子本就爱胡思乱想,这越想便越没有边际,君小树想着想着便把自己给吓住了。就在他越来越伤心、越来越委屈的时候,爹爹来了。
君落月的脸黑黑的,不笑的时候犹带三分恐怖。君小树的眼里满是害怕,他怯怯地搅着自己的衣角,不安地低着头,轻唤了一声:“爹爹……”
君小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因为他很肯定,自己惹爹爹生气了。
君落月也不说话,他只是用眼神屏退了这一屋子的下人,随即默默地走到君小树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半响,他提起君小树的衣领,挥起左手手掌,便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小屁股上。一下又一下,啪啪作响,君小树的小屁股一共挨了十巴掌。
若说君小树以前犯错的时候,君落月也会小小的惩罚下,但都控制好了力道,绝不会打疼了。而君小树也会嚎得特别响,唐糖看不过去了,这惩罚便也作了罢。
但是这回,那十巴掌可确确实实让君小树的小屁股开了花,就算不看也知道定是红了一大片。
打完后,君落月冷冷地收掌问道:“可还会有下次?”
君小树的脸上挂着眼泪和鼻涕,他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望着自己爹爹,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很好。”君落月点了点头,将君小树直接提出了屋子,找大夫治他的小屁股去了。
自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