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渊摇头道:“这处阵法,背靠佛光宝寺,人流如织,周围也不缺人,本应该阳气鼎盛才是,怎么可能失效呢?”
秦南掏出乔渊手绘的烈阳阵阵图,和和壁一起仔细的查看。
百里青道:“耿骞曾说,这处碑林临近佛寺,他身负邪功,不敢轻易踏足,因此并没有动过,本想留在最后的。”
朱崇云道:“他的话也不能尽信,那人心思歹毒,被我们卸了手脚,废了丹田,难免怀恨在心,虽然惧于你的手段不得不招,但真话里面掺杂一点谎言,也未可知。”
乔渊点头道:“皇帝说的也对,那个邪修,芯子都烂透了,不能全都相信他,不过这里,确实没看出被动过什么手脚啊。”
秦南双眼环顾着碑林,比对着手中的阵图,突然道:“不对,这碑林,好像是少了一座石碑。”
乔渊一愣,连忙大步走远了些,拧着眉头看着这些林立的石碑,又掐了个诀,身子御风而起,到半空中溜了一圈又下来。
秦南惊道:“乔老大,你能御风飞行了?!”
乔渊摆摆手道:“什么啊,就能飘起来那么一小会儿,顶多算滑翔。”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大步向碑林的西南角走去,大家知道他这是发现情况了,也都跟了过去。
乔渊站在一座石碑前,沉声道:“秦医生说的对,这里确实少了一座石碑,怪不得烈阳阵几乎失去了作用。”
栾静左右看了看,又凑过来看了看秦南手里的阵图,道:“不……不少啊。”
秦南走上前,看了看那石碑道:“少的,这座石碑,被人掉包了。”
栾静惊讶道:“啥?掉包?”
秦南抬手摸了摸碑身,道:“这座石碑做得虽然可以以假乱真,但绝不是与其它石碑同期的,这处碑林位于佛寺之内,经年累月的沐浴佛光,又久成烈阳阵,碑身上有金红光芒流转,可是这一座并没有,应该是后加进来的,它与其他石碑表面看起来一样,但内里大不相同,根本格格不入,力量难以协调,所以烈阳阵才会被削弱到这个地步。”
栾静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的石碑,茫然道:“哪有金光?我怎么没看见?”
乔渊在她的脑袋上轻弹了一下,道:“你的眼睛跟秦医生的眼睛能一样吗,他双目通灵,可不止能看到阴物。”
朱崇云道:“看来那耿骞倒是没有说谎,他若是潜进来搞点破坏还可以,但要把一座石碑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包,却还没有这个本事,这碑被掉了包,那原来那块真碑一定是被偷走了,天大地大,要到哪里去找?”
百里青道:“这里看守严密,寻常人无法进入,若想要把一座沉重的石碑无声无息的偷天换日,必然要天时地利,还有人和。”
乔渊拧着眉头道:“不错,这事儿,八成就是监守自盗,只要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找到,现在只希望这碑没有被卖到大洋之外去,我去打个电话,这事儿光靠我们可不成。”
他说着掏出手机拨了号,一边走来走去一边讲起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把电话挂了,走回来道:“这件事上头会详查,尽量追回古碑,不过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唉,咱们先去看其他地方。”
秦南皱着眉头道:“九处内阵,几乎废了一处,怪不得天玄老人的元神可以脱离封印,剩下那八处还不知道怎么样,耿骞布转运阵不是一天两天了,说明这座真正的古碑已经丢了很久,要追回来,谈何容易啊,若是追不回,我们要怎么才能把这处阵法修补好?”
栾静道:“非得要原来的那座碑吗?换一座不行?”
乔渊沉着脸道:“这座碑林,上面刻的是上古镇魔经文,当时应该是同时采石,同时镌刻,再以大能之手亲手布成此阵,浑然天成,又比邻佛寺,自然威力无穷,可现在其中一座石碑被偷龙转凤,就好像成型的阵法被截断了一笔,就算后来添上,也难以为续,生硬得很,阵法的作用,自然也有限了。”
他环顾了一下碑林道:“这阵法并没有完全废掉,只是,它的力量已经十不存一,这座新碑立在它们中间,就好像在一群铁血特种兵里放入了一个扶不上墙的纨绔,简直不是一般的拖后腿啊。”
栾静跺了跺脚,怒声道:“这些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了点钱,良心都不要了,他们哪是偷了一座碑,分明是在要全城百姓的命!”
秦南冷声道:“这可不是‘一点钱’,这样的一座古碑,何止价值连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帛动人心啊。”
乔渊道:“若是真碑追不回来,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一块有功德的古石,镌刻石碑,用以替代,比这个假货要好些,但也会使阵法的力量大打折扣,就算修补好,也无法回到从前,就算我们能把魔物赶回封印,假以时日,他也一定能冲破这封印,只能保一时安稳罢了,所以找回原碑,是势在必行。”
秦南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乔渊点了点头,又想了想,咬破了指尖,在那座假碑上画了个固阳阵,抬手掐诀,纯净的火属灵力滚滚注入其中。
没过一会儿,乔渊便脸色发白,整片碑林却泛起淡淡的金光,乔渊收回手,金光又慢慢的消散了,碑林之中升起了融融暖意,让人格外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