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把他当家人,平时对他尊敬有加,苏女士跟他结婚,秦南忙里忙外,大事小情都是他在张罗,可是说到底,这一切只是源于苏女士喜欢他,他也对苏女士好。
而秦南所做的这一切,说穿了,都是为了苏女士,他对待苏女士和范峻铭,终究不可能一视同仁,说句难听的话,如果到了万不得以,二人只能选其一,秦南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苏女士,没办法,人有亲疏,这就是人性。
秦南知道范峻铭很喜欢苏女士,但他之前一直觉得,人过中年,再次组成家庭,这种“喜欢”是很理智、有所保留的,可今天的事,再一次刷新了秦南对这种“喜欢”的认知,他没想到,范峻铭为了苏女士,可以连命都不要,这件事,让他震撼,也让他惭愧。
他回头看了看沙发上睡着的苏女士,微微弯了弯唇角,他的母亲,在飘零了半辈子后,终于捡到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宝贝,看来以后苏女士再飞扬跋扈的欺负范先生,他可要护着点儿了。
百里青在他的身后现出身形,把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秦南自然的把身子轻轻向后一倚,把头靠在百里青的小腹处,轻声道:“将军,我小瞧了范先生对苏女士的感情。”
百里青的声音更轻:“苏女士值得拥一个这样爱护她的男人。”
秦南弯起唇角笑了笑,又蹙起眉头道:“你的身份,是不是要瞒不住了?”
今天百里青当着苏女士和范峻铭的面儿,身穿战甲,从秦南的后背冲出去一招制敌,之后的场面一直乱哄哄的,他又不能在线换装,变回正常的装束,任谁都能看得出他不是个普通人,好在张局长是个上道儿的人,对他们的这些不合常理的事从来都不好奇,更不会刨根问底,要不然,还真不好解释,可是一会儿苏女士一醒,却不能含糊过去,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不吓着苏女士。
百里青道:“秦南,我的身份,最好不要说给苏女士知道,她可以接受儿子找一个奇人异士做伴侣,却绝不可能容忍儿子与鬼为伴,更何况,还有你的体质,怎能不让她怀疑我的动机?”
秦南抬手握住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皱眉道:“可是今天的事,我们要怎么解释?”
百里青道:“修行一道,博大精深,只说是障眼法吧。”
秦南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就这样吧,希望她不要怀疑。”
百里青左手的拇指在他的侧脸上安抚的摩挲了一下。
秦南有些疲惫的倚着他,又道:“今天的事,其实都怪我,要不是我优柔寡断,苏女士和范叔就不会受到这场无妄之灾,我本以为,陶蕊没有了陶云,便兴不起什么风浪,她与秦洪远已经撕破了脸,留着她,也能给秦洪远添添堵,让他们自己窝里斗,没想到,她居然搭上了邪修的线,差点害死了苏女士,如果他们今天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也不能原谅自己。”
百里青一下下的轻抚着他鬓角的头发,声音温和的道:“那邪修和天玄老人已经盯上了我们,没有陶蕊,也会有其他人,这一劫终究躲不过,没有人能未卜先知,所幸今天的一切有惊无险,苏女士和范先生都成功被救下来了,不过,那个天玄老人既然已经打上了我们的主意,一味的防守,终非上策。”
秦南抬头道:“将军有什么想法吗?”
百里青道:“那天玄老人精通很多上古秘术,说明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具体实力如何,我们谁也无法揣测,但他既然如此神通广大,何必要藏头露尾,以利诱之,引诱那邪修为他做事呢?”
秦南垂了垂眼睫,又刷的睁开道:“难道,是他自身被什么东西所束缚,不怎么自由,他要那邪修做的事,自己并不能做到,所以才以术法为报酬,引那邪修为他做事!”
百里青点了点头,道:“这个可能性很大,而且,依那邪修的描述,那天玄老人让他做的事看似杂乱无章,却又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就像是在着意破坏着什么一样。”
秦南道:“会不会,他支使邪修破坏的,就是他身上的束缚?”
百里青道:“或许。”
秦南皱眉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要抢在他没能挣脱束缚时找到他,杀了他,他便兴不起什么风浪了,一旦他得见天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以他教给那邪修的那些手段,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个心怀慈悲的人,人命在他的眼里,想必不怎么值钱,而且就像你说的,他的实力深浅我们无从得知,万一合我们所有人之力,都不是他的对手,那可就真的糟了。”
百里青点了点头,还未说话,秦南身上的手机就“嗡嗡”的振动起来,秦南忙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接起来小声道:“乔老大,有什么指示?”
他一面说,一面起身向百里青一歪头,两人一起走出门外,仔细的关好病房门,坐到走廊的长椅上。
电话那边的乔渊道:“关于那邪修招供的那些内容,你和你家将军有什么看法?”
秦南把自己和百里青刚才讨论的那些话给乔渊说了一遍。
乔渊道:“你们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现在还有一件比较急的事情要去做。”
秦南道:“你是说那个可以夺他人气运的转运阵?”
乔渊道:“对,这玩意儿有伤天和,还是尽早破了的好,而且不知你注意到没有,近一年里,夏城里的意外死亡人数正在飞速增加,就连咱们店的生意都格外火爆,夏城的阴气越来越浓郁,阴鬼横行,甚至很多沉睡的东西都纷纷苏醒了,这是要大乱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