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洪远心中一震,沉声道:“你知道,我不可能用这种事开玩笑。”
苏彤道:“秦洪远,孩子在娘胎里是脆弱,但也不至于脆弱到这个地步,就算陶蕊是高龄孕妇,也不可能车子震动一下孩子就没了,要是这样的话,这世上能有几个孩子平安降生?我当时怀着秦南还能健步如飞,直到后面月份大了身子才笨重起来,但也没到碰都碰不得的地步。
当然,我当时年轻,还是头胎,跟陶蕊不能比,不过我觉得,她如果摔了跌了撞到了,或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确实有可能滑胎,但一个只刮了点儿漆的事故,不至于没了个孩子吧?你与其追究孩子是怎么没的,还不如先确定一下这个孩子到底有没有存在过。”
秦洪远道:“这不可能,当时是她昏倒,在医院查出她有身孕的,怎么可能有假?”
苏彤道:“秦洪远,我们之间关系尴尬,我说这话,好像是在不怀好意的挑拨你们一样,只不过我的性子就是这样,有话就想说,憋着难受。
老蚌生珠,可不是谁都能赶上的事,这种机率本就极小,你能有个老来子,可能是运气逆天,可是你好好想想,你们在年轻的时候多年无子,到老了反倒说怀就怀上了?这可直是个天大的巧合,你再想想,当时发现陶蕊怀孕,是在什么情况下?”
秦洪远一愣,道:“当时,我想离……婚……”
苏彤嘲讽的轻笑道:“是啊,好巧哦,这世上虽说无巧不成书,但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可就不一定是巧合了,你可别忘了,她惯会用孩子用文章,当初就是这样,如果不是没了那个孩子,我们还未必能那么快离婚,她也未必能那么快被扶正,是那个孩子的牺牲,才推着你走了这一步棋,现在你要闹离婚,她再次祭出‘孩子’这个大招也不难理解,可孩子的到来是要讲缘份的,不会说有就有,老蚌生珠不是那么容易,那这个‘孩子’自然是生不下来的。”
秦洪远心神剧震,艰难的道:“可是医生……”
苏彤道:“医生也是人,秦洪远,你别告诉我你耍了一辈子手段,到老了却天真起来了。”
秦洪远一时无言。
苏彤道:“秦洪远,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彼此间反倒没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了,你虽然卑鄙无耻,但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头脑,陶蕊是有手段,但她的脑袋跟你比,根本就不够看,当年的事,其实你心如明镜,我不信你会看不穿她的伎俩,但你是一个自私的人,你需要一个全心崇拜你的女人来满足你的虚荣心和自尊心。
当时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秦南是我的儿子,当然也是弃子,那件事,你也就顺水推舟,遂了陶蕊的心愿,只是你没想到,亏心事做多了,总会遭到报应的,你们努力了这么多年,却再也没能有孩子。
陶蕊到底是不是她所表现出的那样温柔无害的样子,其实你心里也有数,只是你沉浸在她为你编织的梦里,不愿意醒来,秦洪远,枉你自诩天姿,却因为你那可笑的虚荣心,心甘情愿的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我都有点可怜你了。”
秦洪远手里拿着手机,沉着脸坐在那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苏彤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阵狂风,把他心里那层不愿掀开的遮羞布无情的吹开了,让他不得不直面那华丽外表下丑陋的现实。
他张了张嘴,避开重点道:“报应什么的,不过是弱者的自欺欺人……”
苏彤冷笑了一声道:“到底是谁在自欺欺人,你心中有数,还用我说出来么?今天话既然说到这里,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你和陶蕊明明身体没有毛病,为什么却多年无子么?”
秦洪远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没有就是没有,还能有什么原因?你可别说是因为陶蕊,她巴不得能有一个孩子稳固她的地位。”
苏彤嘲道:“你终于能正视她的嘴脸了?不过你可想错了,还真就是因为她,她确实是也想要一个孩子,但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你知道秦南好好的做着喜欢做的医生,为什么会去玄门的店里做兼职么?”
秦洪远道:“为什么?”
苏彤道:“这件事,你可能已经忘了,你可还记得,秦南没出月子的时候,每天都哭个不停,后来他突然好了,我跟你说过的,他好了的原因。”
秦洪远努力回想了一下,道:“什么阴体,还有那个玉佩?我跟你说过,那不过是江湖术士的骗术,你还真当真了?”
苏彤道:“你错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不相信,不代表它不存在,秦南是纯阴命格,双目通灵,按他们店主的话说,他是脚踏在阴阳两界的人,他们店主一早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教给了他一些本事,他才能有今天的退路,没有被你给逼到绝路。”
秦洪远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彤道:“秦南早在再见陶蕊的第一次,就已经看到,她的小腹之上,趴着一个婴灵,这就是你们不能再有孩子的原因。”
秦洪远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苏彤道:“陶蕊当年故意摔倒,既让我们彻底撕破了脸,自己也顺利的当上了秦夫人,一箭双雕,可是那孩子活生生的被他妈妈当上了上位的垫脚石,剥夺了来到世上的权利,他心中有怨,才会依附在母亲身上,不肯离去,肚子上趴了个婴灵,她能怀上孩子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