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渊低喝道:“秦医生!九阴伏魔阵!还记得吗?”
秦南一步踏上前,修长的手指连动,带着纯阴灵力的冰椎一个接一个的插到灶台周围,那女鬼目眦欲裂,一声尖啸,竟然冲破了乔渊的火线,直向秦南扑去。
秦南连眼角都没有看它一下,站在他身侧的百里青伸手虚抓,那女鬼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抓住了一样,疯狂厉啸,却无法再进一步,只是那尖啸声惑人心神,让人心烦意乱,和壁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支白玉笛子,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
那笛声如泣如诉,竟盖住了女鬼的尖啸声,而女鬼的叫声也开始断断续续,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来,百里青收紧手掌,它不甘的张着嘴,终于“嘭”的一声炸成了一团烟雾。
而此时,秦南的冰椎阵已经完成,冰椎们首尾相连,发出阵阵莹光,看起来漂亮极了,躲在旁边的张亚宁又是一脸崇拜。
乔渊细长的手指连翻,不断的掐着法诀,并指向阵中一指,口中厉喝道:“临!”
只见那灶台中央的灰土应声破开,一个成人手掌大小的黑玉雕像缓缓浮了出来。
那黑玉雕像质地十分剔透,中间好像能看见流动的莹光,看着果然是个稀奇的物件,怪不得小孩子们会爱不释手,赵顺子会一见它就把它抢走,也怪不得那阳子会偷偷把它藏起来打算卖个好价钱。
此时那雕像立在阵中,脸上像活人一样露出痛苦的表情来,看着分外诡异,张亚宁吓得接连向后退了两步,朱崇云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他,才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雕像被困,本身力量在不断的被消磨,自顾不暇,周围的雾气缓缓褪去,一直以来的阴冷感也在慢慢消减。
栾静道:“困住了,我们要怎么才能毁了它?直接砸破吗?”
乔渊道:“不行,那样杀不死它,反倒会被它逃了,我们要在清晨阳气初生时,用极阳精血喷它一口,在阵中砸碎,碎末放到太阳下面曝晒三天,才能让它彻底消亡,否则,过个百十来年,它说不定就又会出世。”
栾静道:“极阳精血?那不是得阳元未失的男人的精血?哪里有?”
她的眼睛在众位男同志身上扫了一圈儿,重点看了看张亚宁,张亚宁无辜的眨了眨眼。
乔渊干咳了一声,挺了挺胸道:“我就是。”
栾静张大嘴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老处男!”
乔渊老脸一红,色厉内荏道:“你知道什么?我只是转生后还没来得及!再说了,还不是因为捡了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终身大事都耽误了!”
栾静不理他,只捂着嘴不断的闷笑。
后生看了看他们,道:“我来吧。”
栾静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儿。
乔渊搓了搓下巴道:“嗯,后生确实比我更合适,他的血,对这些东西有天生的压制。”
可不是嘛,后生是妖,本体是狗,黑狗血,专克阴邪,更别说是元阳未失的黑狗血。
张亚宁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乔渊笑眯眯的道:“等,等天亮。”
张亚宁愣愣的点了点头,转过头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被困在阵中的黑色雕像。
这时秦南走到他的身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柔声道:“张亚宁,你看看这是谁?”
他下意识回头一看,顿时大惊,秦南手中扶着的双眼紧闭的男孩子,不就是他么!
他一声惊呼还未出口,便觉得一股巨力从背后传来,耳边响起百里青低沉的声音:“回去罢!”
一阵头晕目眩,秦南手中的另一个他似乎产生了一股吸力,借着身后的那一推,张亚宁一头撞了过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栾静的眼睛嘴巴张得巨大,惊讶的道:“他……他……”
秦南把张亚宁小心的倚着一块木头坐好,温声道:“他是生魂出窍了。”
栾静道:“那……之前一直跟着我们的,其实是他的生魂?!”
秦南点了点头。
乔渊找了个不那么脏的地方坐了下来,道:“咱们店门口有禁制,能克阴物,所以他刚去我们店时,才会撞到门上,进不来,若不是我亲自去接,他都进不来店门。”
栾静眨了眨眼睛,道:“我……我有点懵……”
乔渊道:“这么说吧,你还记不记得他说他跟几个人一起跑出去试图向外界求救,却被鬼所困,根本不能出村,但他摔了一跤,莫名其妙的就出来了?”
栾静道:“记得啊,难道,他那时就已经摔死了?”
乔渊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道:“这么说也不完全对,他因为太过急切,才会生魂离体,冲出了迷障,然而他本人一无所觉,只以为是摔了一跤,跑了出来,他说他的钱包摔掉了,其实是因为他是生魂,又怎么可能拿得出钱来?”
栾静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一直以为自己还活着,还成功跑出了村子,找来了救兵,不对啊,如果他不是人,是怎么进得去山神庙的?那山神庙连那道行高深的恶鬼都不敢进,可他进去溜哒了一圈儿却相安无事!”
乔渊道:“你可曾留意过,进去之前,百里兄曾在他的身上拍了一掌?之后在庙中,秦医生也一直没有离开他左右,这都是在保他,这也是我们明明已经不用他指路,却没有把他留在山神庙里的原因,那庙宇有神光加持,能挡住这恶鬼,即便是百里兄,在没有秦医生在侧的情况下也不能久留,我们一走,消灭小张一个小小的生魂自然是不在话下,把他留下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