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钱!
满满一大包!
足有十万块!
“你哪来这么多钱……是不是挪用的公款?卫东咱们虽然穷,可是要穷得有骨气,违法乱纪的事情可不敢干啊!”
“什么嘛!”刘卫东瞪了四叔一眼,“我二叔,早些年打仗的时候跑到东南亚了,现在人家发达了找回来了,给了我们一些钱……”
“噢……”邢立彪这才长吁一口气,没想到那个老木匠竟然还有个这么有钱的弟弟!
四小姐也算是没看错人……
扯远了。
“你拿着这些钱,把参地承包下来,有多少承包多少,钱不够我这还有……”说着刘卫东又抱出一个箱子,吓得四叔连连摆手,“够了够了,你出趟门带这么多钱干啥!”
多……多吗?
刘卫东蹭蹭鼻子,才三十万而已,很多吗?
现在我们家还有一千多万花不出去呢!
“人参的行情将来肯定要大涨的,四叔你不用考虑钱的事,需要多少跟我说一声,我全力支持你收购人参!”
“行,卫东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邢立彪算是个小小山村里凤毛麟角的知识分子,他每天都坚持听广播,看报纸,了解上头的政策动向,现在风向已经全变了,以后就是要走经济路线,所以抓紧赚钱是正经!
不光他们黄泥河参厂,周围几十个参厂子都陷入了困境,参农们也都从过去光鲜亮丽的国家工人变成了堵门口讨要工资的泼妇,这个转变让很多人一时半会转不过来,一个个垂头丧气,见了人都绕着走,生怕别人和他们打招呼。
“原先参厂子生产的人参,都有药材厂照单全收,现在药材厂也不要了,工人们也无心打理,你看看这参地荒得……”
邢立彪领着刘卫东上了参场子,四月末的长白山刚刚返青,茂密的草丛里钻出一簇簇碧绿色的嫩芽,这就是人参的枝叶了。
要是在往年,勤劳的山里人肯定把参帘子里面清理得干干净净,连个草刺都不会有,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参厂一年多没给发工资,工人们也都没了干活的心气,一个个都躲在办公室里扯东拉西,个别勤快的偷偷开出两块荒地,种点苞米蔬菜度日。
邢立彪蹲下来,将一块裂了口子的泥土挖开,拽出一节卷曲在一起的参叶子,又顺手把周围的草拔了一遍,这才拍拍手,“人参蛮娇气,但也有股子韧劲儿,你看这些小东西,抗得过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又耐得过春天的风沙,每年到了这个时节,就像约好似的往外钻……”
干一行爱一行,邢立彪一脸欣慰的看着这些钻出地面,享受着阳光雨露,舒展叶脉自由生长的植物小精灵,赞叹不已。
而刘卫东则站在半山坡上,看着那些已经撤掉稻草帘的人参,心里盘算着要把这些人参都拿下,到底需要多少钱。
或者说,对人参进行深加工,开个药厂的代价。
“四叔,这个参厂子一年能产多少人参?”刘卫东问道。
邢立彪盘算了一下,“黄泥河参厂总共占地七万亩,从这个山头到远处那个山头都是我们的地界,现在栽种了合计五百亩人参,人参是六年採挖一次,算下来平均每年能收获八十亩,一亩地能产三千到四千斤水参,能制出一千斤左右的干参……”
刘卫东掰着手指头飞快算了一下,一亩地能产一千斤干参,八十亩也就是八万斤,倒是个不小的数字。
“四叔,人参现在是啥价钱?”
“药材厂来收购的干参价格是两块一毛五,水参价钱是五毛一斤,当然皮相要好,还要测皂甙含量……”
按照这个价格算起来,一亩地人参可赚到两千多块钱,每年收获八十亩左右,算起来一年收入也有十七万左右!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