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轻栎:“……”
见什么见,为什么是大门口见?为什么不来接他?
虽然这么想显得自己太矫情,但这是被蒋颂眠宠出来的坏习惯,裴轻栎也不想改。
“知道了,挂了吧。”他没好气道,按掉手机,原地蹲下,给蒋颂眠编辑了一大条长长的短信过去,但依旧没有收到回复。
第二天傍晚,裴轻栎按时到了大剧院门口,入口处验票的都是社会上层人士,各个西装革履,裴轻栎看了会儿,突然想到了蒋颂眠。
蒋颂眠从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没有其他的兴趣爱好,偶尔会来听一听歌剧陶冶下情操,才不会像他一样,喜欢听收破烂。
但后来的蒋颂眠也会陪他听收破烂了,甚至还学会了两句。
裴轻栎“噗嗤”笑了一下,怕别人把他当傻子,赶紧把小半张脸藏进围巾里偷着笑。
六点十五分,剧院前面人流量开始慢慢减少。
六点三十分,剧院停止检票。
六点五十分,剧院里面飘出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七点整,天上突然下起了雨夹雪,已经在寒风中站了近一个小时的裴轻栎哆里哆嗦摸出手机,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头,蹲在地上给陆洋打电话。
“喂,陆洋!你是不是耍我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在讨好道歉:“栎栎,对不起对不起!我……唉我突然有点事,你先回家好不好?对不起栎栎。”
“滚吧你!”裴轻栎挂了电话,又抽抽搭搭给陆洋妈妈拨了个电话告状。
“陆阿姨——”一句阿姨刚喊出口,脚边的地砖上突然站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裴轻栎抬头一瞧,头顶出现了一把灰蓝格子的伞。
“喂,怎么了栎栎?陆洋没去接你看歌剧吗?”
裴轻栎看着帮他打伞的蒋颂眠,眼睛一亮,嘴里下意识把话说完,“陆阿姨,陆洋他放我鸽子了,他让我一个人在剧院门口淋雨呢。”
“啊?这孩子!”陆妈妈突然抬高了声音,“你现在在哪呢?阿姨派人过去接你。”
“不用了陆阿姨,有人来接我了。”裴轻栎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眼睛越发闪亮,直勾勾盯着蒋颂眠看。
“蒋颂眠,你怎么在这儿呀?”
蒋颂眠没告诉裴轻栎,他在这儿站了多久,自己就在旁边看了多久。
直到天上下雨,某个没带伞的人开始哆嗦时,他实在看不下去,去旁边商店随便买了把雨伞,走了过去。
“路过,看到你在淋雨。”蒋颂眠目光打量了一下裴轻栎拖在地上的大衣,嫌弃的指了指,“衣服湿了。”
裴轻栎立马从地上跳起来,提起大衣边角瞅了眼,“不太习惯穿这么长的衣服。”
听出裴轻栎声音带着颤抖,蒋颂眠主动提议:“我送你回家吧。”
再待下去,指定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