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神明似乎是惩罚他的贪心,直接让他重生到了裴轻栎死前那一刻。
第三次,他的答案又变回了从前那个。
“……第三次,你哥说你命中带轻,我带你去改名,我把全国所有的寺庙都拜了个遍,希望老天能开开眼,可依然没用。”
“第四次,我已经不舍得那么早告诉你了,我想,如果你最后还是要走的话,那就让你到最后一秒才知道,因为太痛苦了。”
裴轻栎小声问他:“蒋颂眠,你回来过多少次?”
蒋颂眠想了会儿,一哂:“好像就五次。”
裴轻栎知道肯定不止五次,蒋颂眠总是骗他的。
“那你是在第几次的时候追到我的?”
“第四次才追到。”蒋颂眠笑着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太笨了?”
裴轻栎“嗯”了一声,嘲笑他:“笨死了,给你四次机会才追到。”
蒋颂眠低头想了会儿,找借口夸自己,“但我专一又持之以恒,每次回来只追你一个人,这也很厉害了。”
裴轻栎撇嘴,干燥的嘴唇突然裂开一个口子,血珠染上双唇,让他气色看上去好了许多。
“你老朝我下手干嘛啊……我都这样了……”
蒋颂眠取了沾了温水的棉棒,将血迹一点一点蹭掉,再开口时神色认真。
“那时我的生活单调,乏味,枯燥,甚至是灰色的,父母走后,我经常会一个人坐着发呆,只是发呆,什么都不想。”
他甚至觉得裴溯说的那句话很对,他从小父母双亡,没人教会他去怎么爱人,之前的他冷血,不好相处,又自以为是。
“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直到遇见你……”
那时候的裴轻栎笑起来好看得不得了,如果恰好站在阳光下,他的小虎牙甚至会闪闪发光。
他愿意帮助所有人,这些人里应该可以有一个蒋颂眠。
蒋颂眠觉得他正需要这样一个人来拯救他行将就木的心脏,也愿意为裴轻栎不断改变自己,可是等毫无顾忌地爱上了,却发现他根本留不住裴轻栎。
“为了追你,我去学骑摩托车,结果第二天就骑进了沟里。”
听到这件趣事,裴轻栎也不自主笑了,喃喃道:“那你后来……”
接着便没了下文,蒋颂眠等了会儿再看去,裴轻栎早已陷入昏睡。
过年前几天,裴轻栎开始进入长期昏迷,睡梦中都是拧着眉毛,偶尔醒过来十几分钟,也不愿意见蒋颂眠,只跟裴溯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