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轻栎:“……”他扭头就走,他挺忙的,还得去给狗办出院手续。
蒋颂眠不紧不慢披上衬衣,朝裴轻栎的背影高声喊道:“栎栎,上次的糖很好吃!”
办好手续交完钱,裴轻栎乖乖跑去住院部的小超市买了一包糖,草莓味。
付款的时候,看着那包粉色的糖,裴轻栎的思绪飘到他毕业写生那会儿,那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蒋颂眠就是往他嘴里塞了这样一颗草莓糖,后来他便记住了这个牌子,又在蒋颂眠受伤难过的时候,给了蒋颂眠一颗糖。
他希望蒋颂眠不要太难过,如果可以,他愿意把自己变成一颗草莓糖,只给蒋颂眠吃。
“快去找罗医生,16床的病人需要缝针!”
刚爬上楼梯,裴轻栎便看见两个小护士从走廊那头跑过来。
16床?那不是程归么?裴轻栎想都没想,跟着小护士跑进病房,就见程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左手手腕一片血迹,血红色浸染白色的床单,看着触目惊心。
“程归!”裴轻栎喊了一声,那只麻木空荡的眼珠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朝门口挪动,看见裴轻栎时,程归笑了一下。
“程归你怎么了?”裴轻栎担心,他挤过两个护士走到床边,程归突然半抬起身子抓住他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攥住。
“嘶——”
腕骨被捏的变形,裴轻栎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疼,手里的草莓糖直接摔在地上。
“裴……”程归嘴唇开开合合,像是在念裴轻栎的名字。
“病人本来就有自残倾向,怎么让他摸到剪刀的?”赶来的护士长拨开两个小护士,把病床往下一放,推着程归往外走,裴轻栎的手腕还被程归捏在手里,跟着小跑了几步才挣脱开。
程归被推进了清创室,裴轻栎站在门外看了会儿才离开,他先是去程归病房把草莓糖捡回来,回到蒋颂眠病房时,蒋颂眠好像已经等了他很久。
“去哪了?”
裴轻栎实话实说:“我去看程归了,他……他好像把自己手腕划破了。”
把自己手腕划破了?那不就是割腕自杀?蒋颂眠几步上前,把裴轻栎往自己怀里一拥,“栎栎,以后离他远一点。”
裴轻栎不解:“为什么啊,蒋颂眠,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我们要帮他。”
“可怜?那又怎么了?我帮他的还不够多吗?是他自己不想活了,等出了这个医院,以后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尽力了。”蒋颂眠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这里出了问题,谁也救不了,我但心你会受他影响,以后要离他远一点,可以吗?”
裴轻栎没回话,蒋颂眠又问了一遍:“可以吗栎栎?”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