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轻栎脸红了半边,嘟着嘴不说话,锁被他挂在蒋颂眠脖子上了呗,又不是没看见,故意说这个臊他。
蒋颂眠来之前做过功课,他知道玺霖这张新专辑里有一首歌叫钥匙与锁,所以大家都买了钥匙和锁来做演唱会的应援。
“everybody!”话筒传出一声高喊,在场所有人突然躁动起来,裴轻栎也不例外,他甚至已经跟着小声哼哼起前奏。
冲破耳膜的声音让蒋颂眠紧紧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听歌,偶尔需要放松神经时会听一些舒缓的交响乐,但从未听过这种可以称之为聒噪的音乐。
台上的架子鼓手玩了一手花活,鼓锤在半空中转了几圈又落下,刚好卡在第一句歌词的点上。
“我也想考e照的说,
但我没有摩托车,
只能骑骑我爸的旧三轮,
顺便吆喝一声,
收——破——烂——”
蒋颂眠:“……”
裴轻栎:“哇哦——收破烂!”
蒋颂眠:“……”
第一首歌,气氛就已经燃到爆点,观众席已经没有什么座位可言,所有人都站起来,用力挥舞着手里的应援荧光棒,随着音乐的节奏律动。
“我明白就算风驰电掣也无法轻易改变我的生活,
我明白我算老几所有人都想掌控我的身体,
我明白只有不断向上才能爬出泥潭拥抱黎明,
我明白一切我看不明白的东西都不会是我的东西!”
“我明白!我明白!我明白!我明白不向上爬就只能——”唱到这一句,台上的玺霖突然把话筒伸向观众。
裴轻栎用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气喊道:“收——破——烂!”
第一首歌结束时,蒋颂眠好像要聋了,他抠了抠耳朵,问道:“这首歌叫收破烂?”
裴轻栎白他一眼,“什么品味啊?这首歌叫我明白,你果然是假粉。”
蒋颂眠:“……”你品味好,你品味最好。
“非常感谢大家能来听我的演唱会,真的非常感谢,谢谢大家!”玺霖朝三面观众席各深深鞠躬,再起身时脸上的汗珠沿着棱角分明的下巴往下淌,这一幕在大屏幕上看的清清楚楚,观众席又是一阵高呼。
“谢谢谢谢,大家都知道,我今年年初发过一条微博,说今年会沉淀自己,潜心创作,所以这次演唱会确实不在我今年的工作计划中,但今天还是来到了这个舞台,至于原因呢,会在演唱会结束时向大家揭晓。”
说完他又深鞠一躬,朝身后的贝斯手示意,一阵快节奏的贝斯独奏响起,第二首歌正式开场。
裴轻栎蹦了一整晚,手里的荧光棒不知甩到了何处,只好左手抓着祁愿的荧光棒,右手抓着蒋颂眠的荧光棒,假装那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