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要强的裴轻栎怎么可能偷跑?他喝酒喝的上头,跑去洗了个脸,再出来时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卡座在哪。
祁愿他们连电话都不接,裴轻栎也不指望外面那种环境下他们能听到手机铃声,于是干脆放弃。
他往群里发了条消息,正要去找酒吧出口,便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
裴轻栎轻蹙眉头看过去,吹口哨的人穿着黑色紧身t恤,薄薄一层衣物遮不住迸发的肌肉,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扑面而来。
对上裴轻栎迷茫的眼神,男人右手手肘往墙上一支,挑了挑眉毛,“新来的?”
裴轻栎知道这种场子最忌露怯,于是学着他的动作,也往墙上一撑,“你才是新来的吧?”
“那我之前怎么从没见过你?”
裴轻栎左右张望了一下,“我之前也没见过你啊?”
男人了然一笑,蹦出来一个字:“一个人吗?约?”
“约——”裴轻栎咬住舌尖,话在嘴里转了个弯,“你说约就约?我要求很高的!”
男人没打算放过可口的点心,又往裴轻栎身边走了几步。
“什么要求?说说看,实在不行的话,我再帮你介绍一个也成。”
裴轻栎不是小孩儿,当然知道这里不是什么正经酒吧,也知道祁愿他们来这儿是干什么。
但裴小公子从不认输。
他眼珠子一转,找了个借口:“我……我约了别人了。”
“谁啊?介不介意加我一个?”
裴轻栎还没开口拒绝,身后横插进来一个声音。
“介意。”蒋颂眠走到裴轻栎身旁,将人搂进怀里,一对眉毛夹的快要起飞,下一句也十分不客气,“滚远点。”
在这种地方混得久了,大家都识相,男人笑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这点心是有主的,早就被人咬过一口了。
“蒋颂眠,你怎么在这儿?”裴轻栎从蒋颂眠怀里钻出来,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蒋颂眠笑的时候左边嘴角比右边嘴角稍高一些,看着不太正经。
他勾唇懒懒吐出两个字:“学习。”
学习。
多么光明正大又冠冕堂皇的理由。
裴轻栎几乎要相信时,又想到或许蒋颂眠说的学习,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学习。
“跟我来。”蒋颂眠抓着裴轻栎往前走。
“去哪啊?”
“你不是迷路了?在这种地方都能迷路,老鼠都比你强。”
裴轻栎一头红毛立马炸起来:“你说谁呢?你说谁是老鼠呢?”
“好好听我说的话,我说老鼠比你强,没说你是老鼠。”
老鼠听了也委屈。
“你——”
迎面走过来几个纹着花臂的大哥,凶神恶煞,几双眼睛滴溜溜往裴轻栎身上打量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