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莳说起了她叫沈灼灼过?来?的正事,查那些混迹于市井的无名小卒,对于官府来?说并不算难事,可若是还想往上查,以安龄长的能?力?,实属困难。
“能?在七日之内查到一个夏三,我已经对安县令刮目相看了。”沈灼灼并不觉得苦恼,因为一开始她是抱着什么都查不到的心态,现在有结果,是意外之喜。
这可是没有摄像头,赶路大多数时间都靠走,传递消息靠纸笔和喊的古代,没有监控没有手机,全凭腿和嘴去问,能?问出一个夏三,这段时间估计澜水县没有一个官差睡过?好觉,指不定走破了多少双鞋。
安龄长肯定也没怎么睡过?好觉,所有信息都要汇集到他手里,他要从那些杂乱无章,模棱两可的说辞里,提取重要线索,脑细胞怕是都死过?一轮了。
“现在这样?,够用吗?”
谢秋莳不觉得安龄长做得有什么好,只能?说无功无过?,本来?这种事情都不应该发生?,能?被贼人摸进实验基地,还真放了火杀了人,澜水县的每一个官员,都有失职。
治下?出了问题,那就是县令这个人的错,上头只会问责县令。
她现在只关心,这些证据能?不能?帮沈灼灼去对付隐藏在背后的人。
“够了,没有也无所谓。”沈灼灼想着自己之前在大街上听到的,那些百姓们?义愤填膺的话,她心里多少有了些底,她拿上证据,就跟谢秋莳告退,打算去国子监一趟。
背后主?使?的家族里,有可能?会有周家,本来?不应该告诉周池婉,但是沈灼灼决定相信一次周池婉的人品,她不是那种会包庇家族的人。
当?然,如果沈灼灼是打算直接灭掉周家,那周池婉绝对不会同意,但沈灼灼只是想要揪出幕后之人,周家不一定会做这种事,如此蠢毒的事情,一看就不是周家的风格。
周家很多时候是用相对光明正大的手段,毕竟周家现在的地位,也不稀罕用那些小人手段,来?为家族谋利。
周池婉得知?此事后,沉默了许久。
“农学院的事情,我知?道的很早,那些学子,每一个都是我亲手送他们?入学,死去的那个学子,我记得他,还有那个小官,那日咱们?一起过?去的。”
周池婉沉默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并不是答案与否,而是诉说自己内心的感受。
她得知?死了两个人,一个官员一个学子,又重伤轻伤数十人后,她就觉得很迷茫。
沈灼灼和谢秋莳都能?第一时间想到,此事很可能?是那些利益被触碰的世家大族之人所为,她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只不过?是不愿意承认。
因为周池婉很害怕,这些世家大族中,有一家,就是她的家。
现在沈灼灼找上门,她终于要面对这个事实了。
“你?不用担心,万一没有你?家呢?”沈灼灼觉得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大可不必着急去担心,“
而且说实话,我觉得大概率不是你?家,或许你?家中会有人知?晓此事,却绝对不会去做此事,顶多是知?情不报罢了。”
知?情不报,就说明周家人也很反对高产粮种流入百姓手中,这还不够吗?
周池婉锤头,迷茫望着手上的公文,自从她成为国子祭酒,就越发看不懂家中人了。
她本以为自己在外做事,见惯人情世故后,会理解父亲的想法,理解祖父的避世,可她发现,她看见越多世间悲苦,越无法理解家族中人的行事规则。
周家乃是千年世家,素来?以君子自持立世,君子温润如玉,护佑一方,周家不该避世,而是入世,去做那个拯救苍生?的人才对。
“我知?道表姐你?在疑惑什么,其?实你?不应该将君子和世家放在一起,个人的追求和家族的追求不同,因为个人,你?只需要管你?自己,家族,却要管所有人。世态炎凉,人心多变,君子立世不易,个人尚且如此艰难,家族又怎能?容易?想要绵延子嗣后代,使?得家族长盛不衰,势必要做出许多顺应世道的改变。”
说白了,个人的追求属于个人,君子本就是一种没什么阶级的理想概念,他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千变万化,不变的是人们?对美好的向往,君子是美好的化身。
但人生?于世,势必要经历许多痛苦,美好之所以能?成为向往,就是因为现世不易得,往往追求不到。
两者并不冲突,但绝对不能?拿君子那一套去要求家族,家族是世俗的产物,生?来?是为了追求人所贪婪的一切,权力?、钱财和地位,与君子的设定完全冲突。
“这是不对的,为官当?爱民,无论?是何出身,不爱民,还做害民之举,当?诛!”
不对就是不对,周池婉能?明白家族不易,能?体谅父亲和祖父的辛苦,在帝王之心的猜忌之下?,想要保全全族何等困难,但再不易,也不该将手中的刀,对准无辜的百姓。
百姓已经够苦了,他们?中大多数人,为了活下?去,已经用尽了力?气!怎么能?让他们?去承担更坏的未来??
“看来?你?已经同意帮我了,表姐,还是那句话,你?不要担心,周家真不一定是那个罪魁祸首。”
沈灼灼佩服周池婉的一点,就是她的清醒,看清世态炎凉后,依旧能?保持她最初的君子之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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