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何能涨红着脸,说起话来磕磕巴巴,“在。。。。。。在属下心中,您。。。。。。”
熟悉的汽笛声响起,打断了何能剩下的话。
是。。。。。。霍其堔回来了。
说来讽刺,以前她每天绞尽脑汁想的都是如何把他骗回家,想让他陪她吃顿饭比登天还难。
而现在,他每天到点就回家,像极了一个夜不归宿的登徒浪子突然间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变成二十四孝模范好丈夫。
可是有什么用呢?
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她了。
收回思绪,时倾回头,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又恢复了那一贯的漠然,“上菜吧。”
何能领命,转身一瘸一拐的下去布置了。
时倾继续呆坐在轮椅上,双眼空洞的盯着窗台,那里的满天星已经被他换成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而那是。。。。。。许可柔生前最喜欢的花。
肩膀突然一沉,男人的手臂圈上来,顺势握住她冰冷的手,“怎么穿这么少?冷吗?”
那样温柔的语气呵!却到底。。。。。。不是因为她。
时倾没有挣扎,只偏了偏头,“你回来了。”语气虽不够温柔,却再也没了以前的锋芒。
“下班的时候临时签了个合同,就回来得晚了些。”霍其堔找了个披肩给她围上,又故意板着脸教训,“下次不许这样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后背微微一僵,时倾却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应了一声,“。。。。。。好。”
一次又一次的遍体鳞伤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跟霍其堔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而她,如果想要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他是唯一的突破口,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
忍!
端着餐盘的家仆鱼贯而入。
时倾转动轮椅,却被霍其堔倾身按住了手。
“别总依赖这个,阿衍说了,你得多起来走走,这样才更有助于你身体的康复。”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语气温柔得,像是四月里的风,“来,我扶你。”
“我。。。。。。”时倾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可霍其堔却趁势抓住了她的胳膊,“别怕,有我在。”
他扶着她慢慢起身,她紧张得双腿打颤。
实际上,她脚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脚底的伤也都完全好了,但她忘不掉那深。入骨髓的痛。
那种感觉她记得太过清楚,以至于现在她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的脚底在隐隐作疼。
陆衍说,那是她的心理阴影在作祟。
霍其堔慢慢扶着她到餐桌旁坐下,嘴角微微上扬,毫不吝啬的夸赞,“你看,这不是挺好?”
是挺好,如果。。。。。。他没有把她当做别人的话。
各式各样的饭菜被人陆续端盘上桌,腾腾热气中,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总也挥之不去。
时倾低着头默默吃饭,冷不丁,一碗热汤放在她面前,“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眼眶突然不争气的红了,大抵是,被熏的吧。
饭后,霍其堔回书房继续处理公务,时倾在虹姨的帮助下洗漱完,就早早的上床睡了。
可她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她又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