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阿堔,你又可知,你也曾是我这一生中,拼尽全力也要努力追逐的,所有信仰?
脚步声渐远,时倾闭上眼,心中死寂一片。
这个冬天,可真冷啊。。。。。。
第二天早上,徐妈推门进来的时候,时倾依然还保持着霍其堔昨晚离开时的样子躺在那。
被绑在床头的双手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空洞无神的眸子里生气全无。
他走的时候,忘了将她解开。
她就那样光着身子,在那躺了整整一夜。
而她身下,洁白床单上的那抹嫣。红,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血红玫瑰。
大概没想到屋里会是这样一副画面,徐妈愣了好一会儿,才慌忙扔了手中的东西,惊呼着扑过去,“太太!”
伤痕遍布的身体已经冷成了一块冰,徐妈哆嗦着,好半天才将她手腕上的领带解开。
帮她盖被子的时候,手背不小心蹭到她的脸,徐妈惊了一下,赶紧又抬手去探她的额头,这才发现,她的脑袋烫得就像个火炉。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给她打了退烧针,又开了一大堆药,这才一脸不忍的摇着头离开。
徐妈满脸心疼的拿着药蹲在床边,苦口婆心的劝,“太太,你起来把药吃了好不好,医生说你身上伤太多了,旧伤未愈又突发高烧,光靠打针不行的,还得配合吃药才能快点好起来。”
“太太,我知道你还在生先生的气,但你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你忘了我跟你说的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太太。。。。。。”
说到最后,徐妈已然泣不成声。
但是没有用,时倾仿佛没听见她说的话似的,她就那样睁着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具失了灵魂的布娃娃。
“太太,你不要怪先生狠心,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心中一定是在意你的,上次在睡梦中他还叫你名字呢。。。。。。先生他现在只是被假象蒙蔽了心智,等过段时间,他想明白了就好了。”
“我们都相信你不是杀害许小姐的凶手,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时董事长想一想啊,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她这样被欺骗一辈子吗?”
空洞无波的眸子终于有了点反应,时倾侧过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轻轻动了动:
“你说。。。。。。什么?”
徐妈擦了擦眼角,继续说,“我前两天不小心偷听到了先生和阿德的对话,原来时董事长之所以会登报跟你断绝母女,是因为先生找人做了手脚,是他让人偷换了你和许小姐的血样。”
灰蒙蒙的眸子顿时盈满水雾,顷刻间,时倾泪流满面,“你是说,我还是。。。。。。我妈的女儿?”
徐妈点点头,“其实时董事长从头到尾都不相信,只是先生硬逼着她去做亲子鉴定,她不知道你们的血样被人提前动了手脚,所以她才。。。。。。”
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
“为什么。。。。。。”单薄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时倾哆嗦着,泣不成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已经夺走了她所拥有的一切,为什么,他还要这么残忍的,毁掉她最后的希望?
他明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最在意的,除了他就只剩她的家人了!
“我不知道,但是太太,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找出真相洗刷冤屈。”
振作起来。。。。。。找出真相,洗刷冤屈。
徐妈的话,无疑像是漆黑的夜里突然亮起的一道光,而那道光,成了唯一能支撑她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