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舒话一出,全场沉默。
且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投放到了钟又凝的身上。
钟又凝低眉顺眼的正夹了块肥牛,放到蘸料碗里蘸了蘸之后,送入火红的唇瓣之中,细细的咀嚼。
周遭寂静的一点动静也听不见。
唯有火锅咕噜呼噜冒泡的声音,在众人的耳朵里无限的放大。
叶飞沉给了沈佳舒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把嘴给闭上。
沈佳舒也意识到是自己嘴太快了。
但是自从得知殷时律失踪之后,钟又凝表面看着若无其事,可沈佳舒能看不出来她的心不在焉吗?
饭桌上的气氛僵持,最终还是段承修打圆场。
“吃饭吧,一会汤都烧干了。”
段承修用公筷给钟又凝夹了块山药,说道:“多吃一点,你太瘦了。”
钟又凝头也不抬,说了声谢谢。
然后,语气十分清淡,“我知道你们都很担心我,觉得殷时律失踪我会很担心。”
“我的确担心,有时会觉得他是不是死了,或者被伤害了,总之一切最坏的打算我都想好了。”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和殷时律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我管不着这些了。”
叶飞沉和沈佳舒对视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怀疑之色。
钟又凝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所幸道:“首先殷时律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其次我真的有点累,不想再管了。”
尽管喜欢殷时律的这颗心脏时刻都在惦记着,幻想着,担忧着。
可钟又凝的大脑是真的累了。
以前她会认为离了婚之后就会轻松许多,但没想到离婚之后并没有迎来轻松,而是更累了。
一种心累。
爷爷去世之后,钟又凝知道殷丛山对殷时律的重要性,所以破例让他来自己的家,安慰他,逗他笑。
但是换来了什么。
他一句话不说,直接走人。
再心软也不会心软到被人捅死还要帮人家数钱。
钟又凝是心地善良心软,但她绝非是那种卑微到当奴隶还要给自己洗脑的人。
段承修顿了顿,不可思议,“凝凝,你这是放下了?”
钟又凝喝了一口饮料,才说,“算是吧。”
她喜欢殷时律,所以总想着去改变他,让他变成正常人,拥有正常人可以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