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丛山的手冰凉僵硬,凉的钟又凝骨头都疼。
豆大的眼泪不断地砸落下来,钟又凝泣不成声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了他的手上。
这时,陈婉华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已经不是殷家人了,赶紧出去!”
钟又凝正处于极度悲伤当中,根本就没有听见陈婉华的声音。
陈婉华见她无视自己的命令,走上前就要把她拉起来。
一道身影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陈婉华顺着往上看,望进殷时律一双泛红却清冷的眼。
殷时律说:“爷爷最喜欢凝凝,让她送爷爷一程。”
陈婉华眯起眼:“这不符合规矩,她已经不是殷家人了!”
殷时律道:“按您的意思,爷爷的葬礼也不允许他的朋友来了?”
朋友也不是殷家人,难不成还只允许有血缘关系的才能去看。
她为什么总是这样针对钟又凝?
陈婉华声音更冷了:“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曲解我。你爷爷生前喜欢她是没错,但也是因为她死的,我不准让她离你爷爷太近,有问题吗?”
这话一出,不止是殷时律蹙眉,殷海和殷时澈也都不悦的看了过来。
“什么叫我爸是因为凝凝死的?陈婉华你嘴巴干净点!”殷海说。
陈婉华冷笑:“你爸自从听说钟又凝和时律离婚,身体立刻就差了,没过两天就死了,这跟她钟又凝没有关系吗?”
殷时律声音发阴:“如果您是这样的认为的,那和凝凝没关系,全都是我的责任,所以不该送爷爷一程的是我,而不是她。”
陈婉华瞪大眼睛:“你……”
“殷时律,你们都离婚了,你竟然还护着她?!”陈婉华咬牙切齿。
殷时律眼底一片冰冷:“爷爷就在旁边,他刚走,您打算继续闹是么?”
“让爷爷好好安息,安安静静的离开不好?非要在这里吵,非要把钟又凝赶出去,非要让所有人都不愉快,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陈婉华不敢相信的看着殷时律。
这居然能是殷时律对她说的话。
这语气,这神态,这话术……
陈婉华极其不悦,一股火气腾起:“殷时律,你是在教育我吗?”
殷时律扯唇:“是在教育你,怎么了?”
爷爷刚死,她就在这里闹。
发脾气怎么如此不分场合?
当所有人都是她随意发泄的工具吗?
这一刻,殷时律凝视着陈婉华眼底有了一丝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