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殷时律才回她:“钟又凝,我不是傻子。”
钟又凝:“……可你刚才在自言自语。”
殷时律:“什么时候的事儿?”
钟又凝:“?”
失忆了?
见钟又凝没说话,殷时律从她怀里起来,慢慢的缓了会儿气,才道:“抱歉,我不太记得了。”
钟又凝试探的问:“那你现在是……好了?”
“没。”
殷时律犹豫了会,沙哑着嗓子道:“我……小时候被确诊过幽闭恐惧症,随着年纪上涨慢慢的被治愈了。”
“但很多时候遇到漆黑的地方,尤其是幽闭空间,还是会犯。”
钟又凝真的无法想象,一个小孩子在童年本该是玩闹的时期,患上这个病该有多么痛苦。
殷时律像讲故事一样,和她讲:“我尤为清晰的记得,确诊的第二天,我因为学习成绩倒退一名,我妈她将我关在小黑屋里……”
“我当时就犯病了拼命求饶,她怎么都不肯放我出来,后来我就晕倒没有意识了。”
钟又凝听的心脏都提了起来,赶紧问:“然后呢?”
“等我醒时,医生跟我说我因为窒息进了抢救室,差一点没救回来。”
“……天啊。”钟又凝震惊的不知说什么好。
她从没见过这样狠心的母亲。
殷时律突然笑了一声,“医生当时再三警告我妈不准再这样对我,真的会出人命,但她根本不听。”
“因为她认为,只有让我感到极度痛苦时,我才会进步,才会改变成她想要的样子。”
“是不是,很可笑?”
钟又凝没说话。
她觉得这一刻,什么安慰对殷时律都没有用。
那是他最惨最痛的经历,也是他这辈子都抹除不掉的创伤和阴影。
见钟又凝不说话,殷时律在黑暗中胡乱的攥住了她的手。
他像个孩子般,无措的问:“钟又凝,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可怜?”
钟又凝摇头:“没有,你不可怜。”
攥着她的手闻言,更紧了些。
钟又凝说:“我有的,只有心疼。”
包裹着她手掌的手突然僵了僵。
钟又凝在黑暗中抱住他,环抱着他的腰,贴在他胸膛上,问:“殷时律,当年我给你写的那封情书里,都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