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梦见了高中时期那场运动会。
钟又凝在无数的欢呼声中奋力向前奔跑,许是跑的太快,她摔的手臂和腿全都是血。
现场呼声瞬间变小,全校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却碍于钟大小姐高贵的身份没有一人敢去扶她。
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越过拥挤人群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问:“还能起来么?”
钟又凝顺着少年裤管缓缓抬头,无助的摇了摇。
少年当着全校的面将她公主抱起来去了医务室。
少年的身份尊贵,也只有他敢碰钟又凝。
钟又凝因为疼痛哭了一路,鼻涕和眼泪全都粘在了少年的校服上,血也都全蹭到了上面。
少年一脸嫌弃,又嫌她很吵:“能别哭了么?”
没想到钟又凝哭的更大声了。
殷时律无语的深吸口气,低声呢喃了句:“真是娇气。”
嘴上嫌弃,但还是把她放到医务室的床上,喊来了医生。
临走前,殷时律冷声提醒:“以后少参加这种比赛,你这种大小姐不适合,别再摔死。”
钟又凝醒时,鼻息间仿佛还能闻到少年身上那股干爽安心的味道。
心脏传来的反应与当年少女那犹如打鼓般的剧烈跳动重叠。
要不是知道做了梦,她差点以为自己梦游出去跑了八百米。
钟又凝下意识看身边的位置,被他枕过的枕头上面的褶皱都未变过。
殷时律明显是一夜未归。
昨晚殷时律是被白瑶叫走的,钟又凝听出来了。
俩人这一晚上干没干柴烈火不知道,共处一晚倒是真。
钟又凝翻身摸出手机,微信已经让沈佳舒轰炸一个小时了。
沈佳舒让她赶紧看新闻。
早七点整,殷氏集团官方正式宣布,殷时律任职为殷氏集团总裁。
官宣下面配了一张抓拍背影图,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殷时律步伐散漫的握着手机搁在耳旁,正在通电话的模样。
风将他的黑发吹散,黑色外套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裹着细腰的白衬衫,长腿占据照片大半,充满科技感的大楼折射出金属寒光,与男人浑然天成的淡漠冷傲如出一辙。
该说不说,她这塑料老公的外貌一顶一的养眼。
钟又凝看的愉悦,但这心情很快就一落千丈。
因为照片里不止有殷时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