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笑什么?”
李白这才道:“我笑你猜对了,可是也不全对啊!”
小野菜无奈地想,原来这世界上竟然有比顾飞舟还没正形的少年。
李白不再卖关子,撅着屁股钻进床底,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摸出一只大狸花猫来。小野菜见了,说不出的心疼,上前便要抚弄,被李白一把拦住。
“小娘子,你千万不要碰它。”
“为什么?”
“因为它已经死了很久了。”
“死了?”
小野菜这才发现,这狸花猫和其他猫并不太相同。这猫似乎失去了一切本该拥有的习性,只知道龇着牙,恐惧地盯着太阳投射在地面上的光斑。
李白忽然伸出手,按了按狸花猫的脑袋。
诡异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狸花猫被他这样轻轻一按,就好像中了什么邪一样,龇着满口獠牙,眼中渗出血来,似乎整个小身躯都在用着力。
紧接着,那颗小小的头颅,便毫无预兆地从脖子上滚落下来……
----------------------------------
小野菜和女弟子同时尖叫出来,那尖叫声似乎要穿透整座高楼,就连窗外的连云,都被驱散了一些,强烈的光射进屋里,照在那颗猫头上,极尽诡谲。
李白赶忙关上房门。
他直拍自己脑门,怨自己失策,没有计算到两个姑娘看见这样的惨景会发出这样骇人的叫声。
小野菜情不自禁地和那女弟子抱在一起,泪水吧嗒吧嗒地流着。她俩这样一抱,倒显得李白像是个贩卖人口的罪人一般,让李白一时间哭笑不得。
“你们不要那样激动嘛。”
“这猫……这猫……”
李白将猫头接了回去,语气宠溺:“小花,你还是和生前一样,睥睨人间,傲视群雄,见不得一个生人。”紧接着,他将那奇丑无比的药丸顺着猫嘴,直塞进了猫腹之中。
那猫忽然又活了过来,顶着一颗晃晃悠悠的脑袋,艰难地重新站起。
原来,这猫是李白的小宠,乃是干谒蜀中前辈时得赠的。可惜昨日刚到还剑楼拜访,恰逢蜀中阴雨连绵,瘴气深重,花猫便得了急病,死在了房里。
李白本准备下楼去埋了它,路过药房时,正巧撞倒了一名婢女,药瓶里的药洒了一地,那恶臭味熏得他差点那没陪小花一起去了。
李白向婢女道了歉,行了礼,帮着捡回了那些药丸,便继续下楼安葬去了。
奇怪的事发生了,当天晚上,他刚要脱靴就寝,便听见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打开一看,小花竟然活着走了回来。
死而复生的小花不吃不喝,浑身僵硬,宛如一具活尸,在房里来回踱步。它不再抓耳挠腮,不再舔自己的毛发,不再娇声嗲气地喵喵叫。它变成了一只死而未僵、死而能动的怪物。
李白研究了一晚上,最后在小花的嘴里又闻见了那股味道。
于是,他壮着胆子将手伸进小花喉咙,直伸进胃里,果然,那里面的残渣,正散发着那股奇臭。那味道他终生难忘,绝不会错。想来应是那时他去帮婢女捡药,其中一粒在不经意间落入了小花大张着的嘴里所致。
也就是说,这药丸,能够逆天改命,让死尸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