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洗脸,看到手上的戒指时,顿了顿。
路正南是戴在无名指上,而她是戴食指上……
她转了转戒指,建在心里的防御塔似乎一点一点崩析瓦解了,无法言说的情愫。
她从盥洗室出来,路正南已经换好了衣服,要比平时休闲一些。江蔓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陆川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不跟大部队去玩了,陆川在那边问东问西。路正南来到她身后,她回头瞪了他一眼,告诉陆川:“我有点事情,去不了,你们好好玩。”陆川好说歹说都没用,只好放弃,“那你有事打电话给我啊。”江蔓连连说好。挂了电话,路正南从身后抱住她,“不去海滩了?”
江蔓静默了几秒,转身看他,正声道:“路正南,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你这样的做法,让我很不舒服。”她静静看着路正南的脸。过去,梁仲杰把她圈养在他的世界里,那时候,她全心全意爱那个人,依赖那个人……他是把她当成他的梁太太。是他的。
路正南眉头微微蹙着。的确,她没说错。两人的关系仅限于此的原因也在于他。他自知自己的毛病,也知道江蔓会不喜欢他那些近乎是男人思维的占有欲。
“我在改。”他拉着她的手。
他还记得几年前谷希成说的话,说婚姻是最亲密的人际关系。在这段关系中,两个人会相互融合,不是特意去改变,是融合那样的改变。路正南是第一次这样体会到谷希成当初说的话,以及他和冬冬之间的婚姻。维持这样亲密的人际关系需要耐心。
江蔓低着头,勾住他的手指头。肌肤与肌肤的相触,是亲密无间。路正南一句“我在改”是真真实实的。她拉着他的手指头,说:“路正南,我问你,你要回答我。”
“嗯,你说。”
“现在,是真的吗?”她没抬头,没去看他,只是看着他手指上的瑕疵。路正南抬起她下巴,“阿蔓,看着我。”
江蔓便看着他。
“我实话实说,我不后悔,如果没有欺骗,你怎么会来我身边?你那样的性格,怎会喜欢我这种人?”
她欲要说话,他抬手,用手指按住她嘴唇。
有太多要说,却无从说起,不知该怎么去说才合适。
外面,日出的霞光覆上了海面。
“阿蔓,这一生挺短的。”
他幽幽说着,她静静听着。
“这一生这么短,我哪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找别人与她这样好?”
霞光在清晨里是安静的,只剩下海面随风漾起波纹。她静静凝望着路正南的眉眼,深邃之中是柔情,是真实的……她抱住他,笑了笑,“我知道了。”
自那一天后,她对路正南的心境变了。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便更缠着她,腻也不会腻。与她像是初次坠入爱网,他情浓到无法言明,笑颜间都是浓到化不开的情意。像那一次在云南时一样,他牵着她的手,享受约会,享受他们两人之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氛围。约会、□□,再也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