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惊地抬起视线看向女助理,后知后觉才知道现在已经过了五点半。
路正南一上车便静坐在后面,一言不发,神情淡淡。港生觉得车内气氛低到极点,他回头看路正南,路正南绷着面部肌肉,呼吸沉之又沉,晦暗不明的视线也不知是望进了哪里。
“南哥……”
“开车。”
“南哥,外面下雨了,梁太太……”
外面的雨忽然下大了,风吹得很凶,凶得好像他此刻不明的情绪。港生看着前面的路,他看到梁太太手里的伞被吹得握不住……
他回头看路正南,不知道今天梁太太说了什么才会惹得他生气。
路正南转过视线,雨斑驳了窗户玻璃,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望向医院出入口,看到江蔓缩着脖子沿着路边走,两只手紧紧捏着伞柄,伞随着风晃动,随时都有被吹翻的可能。
“港生,你说,我是不是疯了?”路正南忽然说这种话叫港生意外,更是措手不及。
“端午节那天,梁家人那么对她,她都没在我面前软过一次,我甚至告诉她可以利用我,她都没跟我软过一次,眼睛明明那么红了。”
“南哥……”
“她真是不识抬举。”
港生看着路正南,张了张嘴,想说话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还是说老话?这场游戏玩不得?她是梁太太?她……
港生正想着要如何说的时候,路正南已推开车门,撑开雨伞,向江蔓走过去。
雨下得太大了,大到都看不清楚前面的人和路了,模糊整个世界。港生慢慢开着车子。他看见路正南撑着那把大大的格子伞走到江蔓身前,大伞盖过她的小伸缩伞……
他从小就在路家长大,路家败落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路正南,等再见到路正南的时候他捧着盒饭,带着几个小伙子对着电脑做事。昔日路家娇生娇养的路大少爷一夕间变成了什么事情都能做的男人,吃最难吃的盒饭,一件t恤衫能穿好几天,买最便宜的鞋子,走最难走的路……
路正南握住江蔓被风吹冷了的手。
江蔓抬起头,看向他。
雨凶狠地砸着伞面,风肆虐地吹着伞——江蔓一只手握不住被风吹动的伞,伞一下子就翻了面,手没握住,伞随着风落进了雨里,然后飘到了远处。雨打湿了江蔓的肩膀,她收回被雨伞带跑的目光,还没看清楚路正南的脸,他已经紧紧搂住她肩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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