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弟的符道天赋冠绝全宗,估计还在娘胎里时,道祖爷就在教他如何画符了。别说我去求签,就是整个清元宗的弟子一块去,最后多半也只垂青徐师弟一人,既然如此,有他没他有什么区别,倒是李师弟……摇中什么签来着?说来听听?”
李洪胖脸微红,硬着脖子道:
“自然比你好!你那是由盛转衰,我这是逐渐变好!”
“哎,我记起来了,中上签,那解签老道挺会说话,哄着你多给了一枚符钱。”
二人斗嘴已经成了枯燥修行生活中的调味品,娘胎里学符的徐安早已习惯,面色如常,曹师妹听得津津有味不提,前头驾云的崔长老平日诸事繁忙,听得不多,此刻已是脸色铁青。
崔长老屈指一弹,一颗无形气弹向后飞去,赏了崔惊羽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身后传来凄惨的痛呼声,他才淡淡道:
“这么说,你们这回溜出宗去,是往苍山大醮祈福求签?”
“长老明鉴。”
“明鉴?”
崔长老反问一声,接着冷声道:
“你还觉得做得对?”
崔惊羽讷讷无言,只低声道:
“弟子不敢。”
一行人的云头径直降落在山谷中央的一座大殿前。
清元宗山门仅两山一谷之地,山上灵脉尚可,是宗主与诸位长老的洞府,山谷之中,灵气稍逊,是弟子们的活动场所,刑堂因此设在山谷中央。
崔长老冷着脸走在前头,他的弟子曹允婉紧随其后,另外三个少年耷拉着脑袋,其中一人还需搀扶。
这副阵仗落在谷内其余门人眼里,哪还不知,这三个清元宗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后日受箓的热门人选,又又又……被执法长老逮住了!
即刻就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壮硕少年大笑数声,他在一众年轻弟子的簇拥下,朝这边喊道:
“崔师兄,你莫找错了仇家,谁叫你们连晏师的文史课都不来,早上晏师问起,师弟我只好如实禀告了!”
崔惊羽已经半只脚迈进殿门,却也要李洪扶着他退回来,恶狠狠地朝这人瞪了一眼,才步履艰难地走进刑堂大殿。
殿外看热闹的众弟子中,当即便有一人不服气地道:
“他嚣张什么!还不是仗着执法长老是他家中长辈,视门规如儿戏,卢师兄这回定能受箓成功,将他甩在后头,叫他好看!”
卢元龙似笑非笑地盯着这个为他鸣不平的人,看得此人冷汗直冒,卢元龙才朗声道:
“崔长老执法从不徇私,众人皆知,你岂可妄议!徐安师弟最为敬仰晏师,往常从不缺席,我担忧他谷外出事,这才如实禀告师长,可不是为了私人恩怨!”
其余人等听得这话,都是脸色古怪,心想谁不知道二师兄与三师兄向来不和,两人师兄师弟轮着叫了好几年,你会这般好心关照他的亲密同伴?
而机灵点的跟班则立马附和道:
“师兄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