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师并不应允的唢呐之外,她其他的乐器都学得差不多了。
麦迪瑞-姿德觉得唢呐很酷,毕竟按照书里的说法,它是唯一一个能够伴随生命与死亡同行的乐器。
只是,老师说她生下沉重。
唢呐那般负重的乐器,会让她有些吃不消。
这让麦迪瑞-姿德有些纳闷,因为书中没有提到过唢呐的重量。
不过,确实是存在需要吹奏唢呐足够大的“气力”相关的字眼。
也许,那玩意儿是用精金做的?
诸多乐器,麦迪瑞-姿德最喜欢口哨。
它没有那么多繁杂的音节和工序。
一两片薄薄的木片,甚至简略地缩减为一张树叶。
只需要一个欢快的灵魂和些许简单的技艺,便足以演唱出令人不由得小腿踢动的欢快曲子。
这一点,连那片那位总是板着脸的苛刻老伯,都颇为认可。
麦迪瑞-姿德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不远处身着一身银色铠甲,正肃穆地端坐在那里的老伯。
每当她吹响乐器的时候,总能看见不少的观众。
老师说,那是被她的音乐所吸引而来的灵魂。
那个老伯,便是其中一位常客。
只是,他向来吝啬自己的表情。
对于麦迪瑞-姿德的演奏,很少会予以多么生动的表情。
他总是一脸沉思地坐在那里,偶然露出些许缅怀的神色。
麦迪瑞-姿德很少见到他笑。
似乎,他的脸上总是被冷冽的冰霜所覆盖。
他生前应当是一个蛮有威仪的家伙……
麦迪瑞-姿德有时候会这样想道。
他是一个很严厉的听众。
在麦迪瑞-姿德还年幼的时候,她每犯一次错误,都会得到以如期而至的皱眉。
这让曾经的麦迪瑞-姿德感到很难受。
每次这个时候,他的嘴巴都会挪动几分。
似乎想说出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
不过,麦迪瑞-姿德记得有一次,他是说出来了的。
只是,是沉默的言语,并不为外人所聆听。
从口型上来看,那应该是两个颇为简单的字节。
但麦迪瑞-姿德不知道那是什么。
或许是“差劲”之类的批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