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遥远的黑暗中苏醒,迎接我的,是生机盎然的世界——还有永恒的孤独……”
犹如山峦般高耸的树人诺瑞达尔-苏醒之风在讲述着它的故事。
许是很久,没有遇到能够畅快交谈的对象。
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树人,显得有些话痨。
它絮絮叨叨地说着,将这块土地数千年的历史缩影都交织于此。
它与兽人做过伴,也曾与精灵有过一段不怎么友好的岁月。
有过血腥的杀戮,也有过孤独的行走……
“有的时候,当你还未入睡,世界一片祥和,周围鸟兽奔走雀跃……”
“有些调皮的小家伙,会在我的身上藏些坚果什么的。”
诺瑞达尔-苏醒之风对着身上的月枭缓缓说道。
它的声音中,说不出是怀念,还是某些其他的情绪。
对于一棵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树人而言,这一切究竟是否会如同人类那般充满了热切和希望的情绪。
“而当你从沉眠中苏醒——噢,是呼啸的寒霜,它将一切带走,只剩下冰冷的洁白……”
诺瑞达尔-苏醒之风缓缓抬起头,它那宽大的、抽象的脸庞上,隐约透露出些许复杂的情绪。
“树人的情感,终究不像人类那样来得热烈,不过我觉得现在,我倒是要更像人类一些了……”
诺瑞达尔-苏醒之风带着月枭往森林的深处走去。
树木在它面前,犹如被滚刀分开的黄油一般变得丝滑。
森林仿佛真的成为了一片碧涛,而树人则是穿梭其间的船只。
这跟易春的穿林有些相近,可能德鲁伊正是从树人的这种自然本能中获得了启迪。
“咕……”
月枭时不时地予以回应。
比起野兽,树人的智慧形态倒是更便于沟通。
不多时,在诺瑞达尔-苏醒之风的絮絮叨叨的话语中,它带着易春来到了一处湖泊前。
易春并不确定,这里是否是整片森林的中心。
不过,在仔细打量了湖泊边缘的某些痕迹。
易春觉得,他大概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他能够想象,在不知多少年前的遥远时光里,这里曾经生长着一棵参天的大树。
后来,不知出于某些原因,它突然活化了过来。
它从大地中拔出自己的根须,从而获得了在大地上行走的能力。
而曾经被它所深深驻扎的地方,则留下了一个难以弥补的巨大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