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也是许多年未曾见这位声名显赫的四师叔,也不知他此番为何事而来金鳌岛。须臾,云霄只见三十三天下,一道人作歌而来:
“曾见混沌孕金圭,也观盘古演太极,道之一途多奥义,我自青丘一闲人,一朵青莲劳苦命,愿度世间懵懂人!”
云霄见是那亿万年也不变化行头的四师叔来了,也就疾步到了跟前迎道:“云霄见过青莲师叔,老师有请!”
“呵呵,云霄终究是福缘甚厚之人,你此时之修为当为众圣门下第一人啊。”周成笑了笑,似是玩笑道:“倒是远超我那些不肖门下!”
“四师叔却是说笑了,云霄不过一介草芥之人,不是蒙通天老师传授道法精义,也不过是世间一懵懂女子罢了!”云霄做了个万福,随即把周成迎了进去!
周成进了金鳌岛大殿,便见四处皆无人,却是见到了端坐云床的通天。
“四师弟别来无恙,倒是让师兄想念了!”通天大笑道,随即说道,“云霄,还不给你师叔看座!”
云霄应了声,随即摆好椅子让周成坐下,自己行了福,便出去了!
“金鳌岛今日不现万仙之景,却是让我好生不适啊!”周成笑了笑,说道。
通天闻言,叹息一声,说道:“师弟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师兄又何曾不知!你便是直言,我又有何不喜。”
“封神之战,牵连甚广,截教一脉想要保存实力,实则简单无比,不下金鳌岛,便不沾因果,也自无事!不过……”周成见通天教主神色犹豫,状似不舍,倒也不好多说。
“唉,承蒙师弟看得起,借了那镇压气运之先天至宝乾坤鼎,师兄截教一脉,倒是多了许多生机!”通天见周成屡屡发问,实则知晓今日之事已经是避无可避,也就叹息着说道:
“老子和那元始天尊一脉,皆有先天至宝镇压气运,又太过阴险。我截教就算有了这乾坤鼎,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只是还有那取胜之机!”
周成见通天开口,也不再避讳地说道:
“师兄门下,看似门徒无数,有万仙之称,然而师弟窃以为如此不然。截教气运本有那诛仙剑阵便是足矣,然则那些个这仙,那仙之人,实则是杂乱无比,精华有,芜杂亦是不少。截教气运倒是被这万仙之人分走了!”
通天闻言,面色却是有些不好看,低声说道:“莫非师弟也以为师兄当年广收门下是错的?”
“师兄,你此时还和我打马虎,却是不美!莫不是师兄见门下高足道行高深,已经杀了那数名阐教三代杰出弟子,便以为截教大胜在即吗?”
周成见通天又成了那副死要面子,不说话的样子,心里就微微有气!
通天闻言,却是愣了半天,随即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二人,怕是要下手了……”
周成闻言,却是轻笑道:“我当师兄不知,倒是青莲错了!师兄道法高深,当知此前数次争斗,为何截教占了少许上风?”
通天闻言,闭目沉思半响,随即豁然睁开道眼,望着周成说道:“也罢,师弟既然多番相助,通天又岂能呐言。不错,没有师弟的乾坤鼎,前番怕是我截教之人,早已死伤无数!然则,太上老君和那元始天尊不曾下手施那圣人手段也是原因之一!”
顿了顿,随即说道:“此番算来,截教即便有了那乾坤鼎之助,也是败多胜少。即使侥幸胜了这封神之战,日后阐截二教,终将纠缠亿万年,迟早要被其算计!”
“师兄果然大法,倒是看的透彻!”周成拊掌而笑道,“大教之事,终究是弟子好保,气运难存。气运不足,即使亿万年,亦是难逃劫数!阐截二教此番不分出高下,迟早还得再造杀戮因果!一时痛也,一世恨也!”
“依师弟看来,当如何?”通天问道。
“师兄教中,颇多沾染因果深厚之人,亦有福缘太过浅薄之人,此等人留在师兄教中,迟早亦是祸害!不损了截教气运,又会哪般!”周成笑了笑道,“截教之事,该因弟子众多,因果牵扯太多复杂,不是大毅力之人,实则难以平复此等因果!”
“唉,终究是当年道义和面皮之争!此番空有万仙之胜景,又能保得无量量劫吗?”通天望着远处,也不看周成,呐呐地说道。
周成见通天似是有感,也不好多说,只是提醒道:“非是截教如此,阐教又岂是没有破绽?只是全凭师兄如何算计了!”
“多谢师弟专程来我金鳌岛提醒为兄,却是让师弟见笑了!”通天微笑着说道。
周成闻言,却是起身,说道:“无事,我历来爱到处乱走。师兄既然愿提及,就当我是多管闲事了,此番便告退了!大教气运长久与否,截教大兴与否,只是还须师兄算计得失!”
说完便迈步出去。
“师弟……”背后的通天急忙唤道。
周成也不停步,只是大笑着说道:“放不下,又怎么拿得起;绕山走,又怎能走得出去!道啊,道,其实都在手脚之上了。师兄,好自为之吧!”
说完,径直下了三十三天去了。
通天望着周成的背影,半天也没动一下,似是有所思!
云霄见周成走后,老师也不曾唤她,也就径直走进了大殿,只见老师通天闭目沉思,两眼角似是挂着一丝淡淡的泪痕,整个人看去,居然似是瞬间老迈了许多,不由大惊失色。
“老师,您,您……您这是如何了?莫不是师叔气了您?”云霄急得连忙跪下,磕头说道。
“唉!”
通天闻言,却是毫无所动,良久,睁开道眼,长叹一声,对云霄说道:“无事,你师叔只是说了些你前番禀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