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样的人,从小锦衣玉食,嚣张跋扈惯了,突然遭逢大变,家破人亡,放不下小姐脾气,自傲又自卑。她需要的不就是权利,财富和地位吗?刚好我有,也能满足她那么一点需求。”
“再给她一点看起来只有她才能拥有的偏心和爱护,她就会以为全世界她最独特。”
“我带着她参加少爷小姐们的聚会,带她游船,带她去很多被财富笼罩的权利中心,我无时无刻不在向她展示我手里拥有的东西。然后,等着她向我低头。”
“我能看到她眼里的迷恋,向往和渴望,我能感觉到她在犹疑和徘徊,这昭示着我快成功了。但我不知道她又被什么影响了,选择出国。”
江知予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又蹭蹭她的后颈,叹息着说:“孟桃是我19年人生中没有家人插手的,完全自由的一个决定。她就是我给自己定的一个KpI,只有完成这个KpI,我所有的心机和付出才有意义。”
“但这个既定目标突然离开了我,就像实验室培养皿里的观察物突然死掉。所付出的心血和实验全都作废,多少是有些遗憾和不习惯的。”
陶景妍被迫听他说完这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又分析完他对孟桃的感情,突然问一句:“所以,我也是你培养皿里的观察物,是你费尽心机要完成的KpI?”
虽然不是很想听他和孟桃之间的感情纠葛,也不想再回顾那段糟糕的过去,但她现在被人摁着,逃不过。
听他剖析的同时,她好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分手到现在,这是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讨论这些错综复杂的感情,即便是被逼的。
之前的很多次,她不愿意谈,是因为要谈就不可避免要牵扯到过去,把那些伤害再翻出来,在阳光下赤裸裸地摊开,暴晒,太难受了。
她宁愿它们腐烂在心里,也不愿意再翻出来。
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或许深入的交流,会帮她更好的痊愈。
某些她曾经疑惑的,无法确定的,不敢多想的过去,应该得到答案,不管好的坏的,总得画上句号。
作文不能写到高潮就断掉,棋局不能下到一半就放弃,留白应当在适当的时候。
江知予听着她的疑问,愣了两秒,突然轻轻笑起来,轻缓的声音响在她耳畔:“不是。”
“你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的心动。”
陶景妍“嗤”地一笑:“你猜,我信不信。”
江知予额头抵着她后脑,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我说给你听。”
“我的卑劣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和孟桃相处的两年,我没有过心跳加速的感觉,也从来不会生气,失控。那种心脏突然被击中,空滞许久的感觉,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体验过。”
他笑起来:“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恐怖吗?完全不受我控制,完全脱离我的掌控,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反驳。不断地反驳你,否定你,想让你别再笑了,别总是亮晶晶的。”
“你一笑,我的心脏就不受控制,那种感觉太陌生太恐怖了,陶……妍妍,你总是自由明媚,大方赤诚,衬得我好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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