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臣朝大家点了点头,走到手术台前。
“他一直在失血,先准备输血!”冠臣冷静地说。
“是!”
“注射拉思蒙,点滴速度调快。”
“是!”
冠臣看了一眼一旁的仪器,先将病患的血压与脑波都控制在安全值內后,才开始准备动手术。
“头盖骨切开器。”冠臣伸手说道。
助手医师立即递上他所要的器具。
“准备头盖骨切开手术。”
“是!”
由冠臣亲自执刀的漫长脑部手术于焉展开……
当冠臣完成手术回到“岚山居”时,时间已是隔日凌晨两点钟。
原以为这么晚了,大家应该都入睡了才是,却没想到屋里灯火通明,显然是在等待他回来。
“殷先生,您可回来了!”一名仆妇看见他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
她摇了摇头道:“最担心的人啊!应该就是宙斯先生了,他已经不知道发过几顿脾气了呢!他一直不肯休息,不管我们怎么劝,他就是坚持要等您回来。”
希勒瓦……他一定不会原谅他吧!他曾答应过希勒瓦不会让工作耽误太多的时间,但他还是食言了。
“他在哪里?”
“他在客厅里等您。”
冠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脱下鞋子,换上室內鞋,他以平静的表情面对即将上演的风暴。
走进客厅,冠臣一眼便看见希勒瓦,只见他斜倚在舒适的日式座椅上,手上端着一杯宛如液态琥珀般的酒液。
看见冠臣,他放下精致的酒杯,缓缓地坐正身子。
“我回来了。”冠臣轻声道。
过了许久,空气依然是平和的,没有怒火、没有责难,在他迟归十个小时之后的现在,希勒瓦所做的,也仅仅只是平静的回视着他。
之后,他扯出一抹接近痛苦的笑容,声音嗄哑地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从昨天下午四点,等到凌晨两点,足足十个小时,每经过一个小时,他心中的绝望感就越深。
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在冠臣的胸口翻搅着,有些疼痛、有些酸涩,还有更多不忍与种种形容不出的复杂感觉。
“我说过我不会逃的,我们曾经有过协议,记得吗,希勒瓦?”
冠臣在他的身旁坐下,琥珀色的眼眸与他啜饮过的美酒一般澄澈懾人。
他伸出手,轻抚上希勒瓦看起来有些瞧悴的俊容,认真地说道:“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道歉。”
希勒瓦震撼得久久无法言语!
他一直以为冠臣把他们两人的约定当成是一种不得不去履行的协定,他从灴敢奢敢冠臣会明白他的感情,更不敢奢求他会有所回应。
然而此刻,冠臣的一句道歉,让他蓄积了一夜的怒气与忧虑在一瞬间全奇异的消弭了。
他的心是震撼的、狂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