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公正,有缺自然有盈。
唐家虽然子嗣不旺,但几乎每一个都是天赋卓绝之辈,平庸之人甚少,更遑论愚钝。
几十年过去,老爷子的实力定然远胜于当初。
“好一个此消彼长。”
白衣少年听到她说的话,不知是怒极反笑还是真的心有底气,脸上浮现一抹放肆的笑容。
薄唇轻启,不同于常人的黑色舌头伸出,舔上唐宁圆润的耳坠,牙齿轻轻啃咬。
“不过你怎么肯定,我就一定是消的那一方呢?”
话音才落,牙齿合上。
耳坠瞬间印上齿痕,黑色的阴怨之气将粉嫩的耳坠涂黑,逐渐向脸颊延伸,将姣好姝丽的面容破坏,让她看起来宛如罗刹。
脖子上的疼痛加剧,白衣少年将指上的弯钩往皮肉里压了一些:“要是唐刑与唐擎澈看到你的尸体,你猜他们会不会崩溃?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没几个能承受得住。”
听到他的话,再结合到脖子上的动作,唐宁心中清楚,这家伙,是打算在跟自己耗着了。
“小丫头,要是当了鬼可别怨我。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唐擎澈是你爷爷,你替他还债也是无话可说的。”
说罢,手上的弯钩就要往唐宁的皮肉中扎去,眼中闪烁着兴奋。
他已经能想象得到自己身上的白裳染上红梅,会变得更加美丽的样子!
“一口一个唐擎澈,老爷子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
唐宁手下鲜血勾勒的符文总算在最后一刻完成,耀眼的红芒在黑暗中绽放。
映射之处,如墨的阴怨之气恍如被雨水浇灭的火焰,瞬间消散,就连困住她四肢的锁拷也不例外!
墨笛握在恢复自由的唐宁手中,如握长剑,利刃向后,朝身后的白衣少年用力扎去。
谁知自己的手腕被他捏住,凌厉的攻势瞬间被瓦解。
好像只是轻轻地捏了一下,她却觉得虎口生疼,手中的墨笛差点就握不住。
“看来,我还是小觑你了。”
白衣少年看着她,眼中带着赞赏。
唐家后人,哪怕只是一个小丫头,依然不能让人掉以轻心。
但欣赏归欣赏,不代表自己就会因此而放过她。
“既然手上那么多小动作,那这双手就别要了。”
说话的同时,手上持续施力。
只要将她的尸体丢到唐刑与唐擎澈面前就行,他可没打算保持完好无缺的模样。
有些东西,还是带着残缺看起来更为美丽一些。
“小动作吗?”
左掌一翻,七枚铜钱飞了出去,悬于白衣少年的头顶。
唐宁忍住腕上的疼痛,拇指挤压手上的伤口,往上一挥。
红色的血液洒出,落在悬着的七枚铜钱之上,口中发出一声厉喝:“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