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壁的另一头,陆励然跳入水中没多久,柯戟便站在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紧紧盯着水面,仿佛能盯出一个陆励然来一样。
罗棋见了开口劝道:“他才刚下去,没那么快回来,你离岸边远点,这河那么宽,说不定有鳄鱼,小心点。”
“嗯。”柯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却没有丝毫离开岸边的意思,目光仍旧一动不动地锁定水面。
罗棋甚至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但凡水上有丁点动静,眼前这个男人就会毫不犹豫地跳进这谭冰冷刺骨的深河里。
“喝点水吧。”蒋昆走过来,分了一点自己的饮用水给柯戟,也顺便凑来看看情况,“这才刚下去不到五分钟吧,绳子也没什么变化,应该没事。”
他心情复杂地安慰着眼前的Alpha,自己的前任心动对象。
“说起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陆励然知道你是Alpha么?我看他好像也不是很惊讶的样子。”蒋昆好奇问。
柯戟沉默地瞥了蒋昆一眼,蒋昆摸摸鼻子,小声嘟哝:“不想说就算了。”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刚刚分化出第二性别,暴躁的像只豹崽。”柯戟开口,他参加了陆家小少爷的分化庆祝晚宴,庆祝小少爷分化成了珍贵的Omega。
不过当时的陆家小少爷对这个第二性别接受不佳,极其暴躁郁闷,张牙舞爪得像只精力旺盛的兽崽。
蒋昆闻言了然地点头:“看得出来。”
都说三岁看到老,从陆励然刚分化时的表现就足以看出如今凶残的雏形。
柯戟顿了顿,对蒋昆说的“看得出来”不置可否,不用想也知道蒋昆的脑回路又发散到了奇怪的地方去。
蒋昆话不少,就算柯戟不怎么搭话也不觉得冷场,再加上旁边还有个罗棋时不时搭腔,这边居然还显得挺热闹。
南虢趴在地上喘息,他身侧本就有一大片面积不小的刮伤,是之前那条公蚺掠过他身侧时被蛇鳞刮掉一大片皮肉,刚才落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伤口顿时被激得尖疼无比。
他只能蜷缩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冷意根本没有随离开水面而缓和。
他看了一圈柯戟那头几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阿康身上,深黑的眼里露出一丝恳求。
阿康抬眼就对上南虢教授的视线,抿了抿嘴还是靠近过去,打算替他重新换上干净的纱布。
但阿康没想到,他刚一靠近,南虢就冷不丁地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阿康惊得倒吸口气,下意识挣扎想要甩开,却没料到教授的指甲变得莫名异常尖锐。
手腕一阵尖锐的刺痛,阿康定睛一看,就见那指甲抠破他的手腕,血汩汩地沿着南虢的指甲流出来。
阿康尖叫:“你放开我!你干什么!”
罗棋和蒋昆听见动静连忙赶过去,跑过去就见南虢已经松开了阿康。
他仍旧是蜷着身体,缩回手指,沾着血的指甲凑到嘴边,轻轻舔舐着。
阿康惊恐地盯着南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和心理作用作祟,他竟觉得那个教授舔了他的血后,脸色都似乎变得红润起来了。
罗棋和蒋昆看见阿康手腕的伤,两人诧异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要不是旁边只有一个南虢,都要以为这伤是被什么鳞爪类生物抓伤的。
人类的指甲可以做到这一步?
罗棋和蒋昆慌忙把阿康拉到一旁去,给他止血包扎伤口,静脉被南虢险险抓破,立马抹了凝固胶水做了一个临时的覆膜凝滞止血。
蒋昆黑着脸大步走向南虢:“你他丫的又在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