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把我当花瓶啊。”付晚说,“你是不是还打算给我插两朵花啊?”
他把自己气得够呛,骂一半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觉得自己相当没用。
齐烨好像很少跟他说工作上的事情,他先前也没像现在这么觉得齐烨的态度是有些敷衍。
他在脑子里把想骂的话梳理了一遍,抬头要说话,眼前空荡荡的,齐烨不见了。
草,死直男,你老婆没了。
手腕上的领带绑得很紧,付晚艰难地把手腕举高,试图咬开齐烨打的那个死结。
质地并不柔软的领带把他的嘴角磨得通红,他也没能把这玩意儿啃开。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齐烨去而复返,手上捧着一个粉色的小纸盒子,看见他微红的眼尾和嘴唇,关门的动作快了一些。
“晚晚,给你吃。”齐烨在他身边坐下来。
盒子里是一只树莓味道的雪糕,只有半个巴掌大,很小巧,上面淋了黑白巧克力酱,撒了大概正常分量三倍的坚果碎。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拿这些小零食哄他。
可是很有用,哪怕是问题一点都没有解决,他也完全不生气了。
冰凉的雪糕贴在他嘴边,他张嘴咬掉了一小块。
“嘴巴还疼吗?”齐烨问他。
“还好。”血腥味被冰淇淋的甜味完全盖住了。
原来齐烨知道他把自己的舌头给咬破了。
齐烨等他吃完,把纸盒子放在他的腿上,站起来走到办公桌边,从文件盒子里抽出一把小剪刀,回到他身边,咔嚓一声剪断了那根紧缚着的领带。
他活动了一下双手手腕,怔怔地看着他哥。
“晚上是和帆扬互娱谈的收购合同。”齐烨说,“他们这两年的经营效益不好,但员工班底质量不错,签过的好几个艺人,有红的潜质却不会运营。我妈之前没谈下来,外公那边只开了个头,剩下的就只能我来完成。”
付晚之前是有听过昕屿集团这个收购案的,也大概知道它的难度。
“你可以跟我说说的。”他垂着头,“我能听懂。”
他忽然能理解,齐烨说的转变相处模式,是什么意思了。
他不再满足于齐烨单方面的关心与照顾,他想要齐烨也需要他。
“抱歉晚晚。”齐烨把他按向自己的心口,“我以为你不爱听。”
付晚听安夏说过,吵过架的小情侣关系会变得更好。
他以前觉得这是歪理,但现在他感觉好像有点狗屁道理。
齐烨一支雪糕哄好了他,付晚心情大好,回去的路上开启了心理活动外放模式,叭叭叭了一整路。
齐烨则是挑了最近工作上遇到的一些事,仔细地和他说,问他的意见。
“你明天是不是毕业旅行?”齐烨问。
付晚正往备忘录上刷刷地记,闻言抬头:“哎对,差点忘了。”
他进衣帽间收拾毕业旅行的箱子,齐烨就倚在门边帮他看着。
“……你没必要带八双鞋。”齐烨看不下去了,“认清事实,你只有两只脚。”
道理付晚都懂,他只是不想出门的时候离他的挚爱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