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按照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兄长可能早把他当做赵泽恒,至多比他墙上?一丢丢,应当已经?对?他失望,并没有什么心可伤了。
赵泽瑜正胡思乱想,冷不防赵泽瑾突然?停了下来,赵泽瑜险些一头?撞了上?去,却?仍是停住了脚,一步咫尺,却?如天涯。
却?听赵泽瑾叹息一声:“我能救你一次,却?不能次次救你,日?后行事还是莫要再这般招摇过市、肆意妄为了,我言尽于此,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着?便像是害怕什么一样,匆匆走开了。
赵泽瑜静静地站在原地,心口像是下了一场大雪,既静谧清新又寒意入骨。
他的兄长,如今洞察世事却?仍然?能秉持己身,玲珑心肠却?不落入世俗沾染尘土,可却?似乎并不愿同他多交流,应当是怕了自己那些诛心之语。
也是他自己做的孽,也是他自己想要的结果,又有什么不知足的?
众世家先时上?奏弹劾赵泽瑜,却?未曾想到?竟然?是长公主遭到?了贬斥,而赵泽瑜却?岿然?不动。
他们本以为依照皇帝疑心的水平,又看皇帝将陈忠执送去分赵泽瑜的军权,按理说他们送的这柄刀皇帝会十分中意,却?不想皇帝竟是选择了维护赵泽瑜,一时间?也都?有些愕然?。
而在这时,赵泽恒却?被一个五品官员径直告到?了皇帝面前,称他将自家的小儿子欺骗亵玩拘禁虐待至死,请求皇帝给一个公道。
皇帝震怒。
其实这些个王公显贵中娈童幼女之类的荒淫之事并不少?见,只不过这些孩子大多是被父母卖给老鸨或是流落街头?被收了进去的无依无靠的苦命人,死了也没什么风波,哪怕是拐到?良家女子头?上?,也没什么是权势与钱财摆平不了的。
可拐到?官员身上?的,这还是头?一个。
皇帝怒也不是怒赵泽恒玩弄娈童,而是怒他连这点?事都?摆平不了,平白闹到?朝堂上?来,将皇子的脸面都?丢尽了。
赵泽恒当场便站了出来,又惊又怒,叱骂那个官员血口喷人,称自己从未见过他家小儿子,而那官员却?咬出了他专门建的荒淫无度的院子。
那个地方确实是赵泽恒的地盘,还是他特意向皇帝要的,称想要一块地方专研一番北原马种比中原优越的地方,试图改善大启马种。
如今看来竟是被这□□熏心的东西给蒙骗了过去,什么为国为民,竟都?是花言巧语。
皇帝的脸色冰寒得可怕,便也未曾注意朝中另有许多人变了脸色。
“冯青,你立刻带着?金吾卫,给朕查那个地方,仔细地查,所有的异常都?不要放过,若有所得,立刻来禀报朕。”
金吾卫不同于大理寺,大理寺人多眼?杂口也杂,而金吾卫以冯青为中心,冯青又以皇帝的旨意为中心,高度集中,查到?什么都?要先禀报给皇帝,一些皇帝希望抹去的冯青绝不会记录到?卷宗之中。
这事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不查不行了,但查出的结果必须由皇帝决定,而这人命绝对?不能和皇室扯上?关系。
皇帝冷冷地看了赵泽恒一眼?:“英王牵涉其中,冯卿查清事实前你便在府中思过吧。”
赵泽恒当即喊冤,说到?一半时却?被皇帝眼?中的怒火与冰冷吓得说不下去了,因为向来心思深沉的陛下那一瞬间?面部上?的意味是无比直白的:“你真当朕不知道这些事你的确干得出来吗?”
下朝回府后,赵泽瑜一进府门便觉有什么不对?,略停了一下便拽下一枚玉扣向着?右方弹出,声音却?半点?不紧张,反而带着?些笑?意:“出来。”
话?音未落,便从右方的亭子上?窜出一个猴一样的影子,落到?地上?倒是人模人样的,相当夸张地道:“哎呀呀,感谢款待,这枚玉就?是我的了。”
赵泽瑜摇摇头?,一本正经?地道:“人家都?是抛砖引玉,偏生我是抛玉引砖,亏了。”
周徵咬牙切齿,一脚向前踹了过去。
赵泽瑜早有预料,轻巧地躲了开来,二人不约而同的动起了手。
周徵轻松写意,赵泽瑜还是处于下风,纵然?顽强抵抗,还是被步步紧逼,赵泽瑜索性放弃抵抗了:“我前两日?在宫里跪了两个时辰,现在还疼,你胜之不武。”
这小子倒是会耍赖,周徵道:“你但凡能用任何手段赢我一次也不用这么赖皮。”
“你以大欺小。”
周徵:“……”
“你都?这么说了我要不落实一番那多对?不住你。”
他怪笑?两声,一只手去捏赵泽瑜的下巴:“皮肤粗糙,性子也不好,好在长相还成,大爷我就?将就?点?,笑?纳了吧。”
赵泽瑜对?此的回应是飞起一脚,让这位大爷知道点?天高地厚,太岁头?上?不能动土。
周徵险险地躲过一记撩阴脚,十分不能理解,这人怎么一点?江湖一流高手的风范都?没有。
赵泽瑜趁机逃出周徵的钳制,十分道貌岸然?地整理了下衣衫,老神在在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某人都?不要脸了,我自然?也要这般回敬啊。”
周徵假笑?道:“彼此彼此。”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不加掩饰的嫌弃,到?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