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振远此事之前做得很是天?衣无缝,却不知为何被翻了出来,但朝中众臣在自己的地?盘上干的这种事都不少,尤其军中如何能不为随时可能到来的大战做准备?但在这个时候被参,显然意图是洛振远的帅位。
离奇的是,这一?次的证据十分充足,连审都不必审。
参洛振远的是户部尚书,让赵泽瑾心中一?沉的是,赵泽瑜便在户部任职,而?那?些铁证如山的证据中,有一?些是只出现在他与舅舅的通信之中的。
皇帝当场撤了洛振远的元帅一?职,又假惺惺地?说了句:“念及振远多年戍守边关辛苦,此次又得胜归来,其他的便不必罚了。”
这般,皇帝自己得了个念旧情的宽仁名号,洛振远还要咬牙谢恩,想来洛元帅之前在战场上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赵泽瑾再也不能放任不管了。
赵泽瑜接到秦王府请他去的消息时并不惊讶,兄长现在还未对他彻底失望,他这般做,兄长不可能坐视不理?。
不过这一?次后,恐怕兄长会真正地?视他为敌了。
但他还是脱下?了皇帝赏赐的衣料做的华丽服饰,换上了一?身比较清秀的衣裳,起码去秦王府时,他还想干干净净的。
他被带到了书房,兄长正背对着门口等他。
房门关上,纵然已经许久不曾踏入这里,可是在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熟悉的气息不由分说地?占据了他的五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一?种放松之感。
“跪下?。”
听到赵泽瑾强压的怒气,赵泽瑜惊醒过来,并无反抗,沉默地?跪了下?去。
赵泽瑾转过身来,他们一?站一?跪,明明赵泽瑾才是那?个站着发号施令的人,可他眼圈旁边的青色、苍白的脸色却分不清谁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个人。
“舅舅说的是真的吗?”
“是。”
“我?还不曾说舅舅说了什?么。”
“无非是我?凭着父皇指派耀武扬威,对他不敬罢了。”
赵泽瑾闭了闭眼:“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赵泽瑜虽是跪着,身板却无比挺直:“秦王殿下?,我?是代父皇前往,见我?如同见圣上,您最好弄清楚一?件事,军权永远是要臣服于皇权的。”
纵然有所预料,当真听到赵泽瑜这般的说辞之时,赵泽瑾还是心头一?滞,喃喃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泽瑜有些讥讽地?笑了:“秦王殿下?,我?一?直都是这样啊。从前为了攀附你,让自己好过一?点,我?当然要讨好你,说你喜欢听的话。但现在父皇看到我?了,不用?讨好你我?可以自己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我?当然要听父皇的话了,他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