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不能,他明白赵泽瑜始终隐藏极深的那份傲气,作为最了?解赵泽瑜的人?,他能够感同身受,故而知己?者,他什么都不能说。
“你?想做什么?”
赵泽瑜转过头来,目光灼灼:“这次从头到尾北燕都是在只针对于我,我不必担心若我做什么会影响到兄长,所以我想问你?,你?肯不肯帮我?”
“我为什么帮你??”
赵泽瑜对他一笑:“因为你?说过,弱者,是没有资格成为你?的友人?的。”
“你?既然觉得我不够资格,又暂时还想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格,那就让我自己?去闯,到时是生是死,全看我的本事?,若我活着,你?便多了?个友人?;若我死了?,一个废物不必挂在心上,死了?正好干净,以免你?日后回想起来,觉得竟然想过和这么一个蠢货做过友人?的自己?是多么愚蠢,不是吗?”
“你?游戏人?间,这般长的时间想必倦了?吧,赌一赌我在北燕是生是死于你?而言不是个很好的解闷方式吗?”
“闭嘴,”周徵胸口起伏了?两次,“好,我答应你?。”
他站了?起来,将赵泽瑜掰正过来,仔细看着他漠然而无?所谓的眼睛:“你?不必激我,我知道你?为什么想去北燕,愧疚、不甘、放弃,都随你?。”
“不管你?信不信,今生我一直拿你?当做我的朋友,所以你?做的一切选择,我都会帮你?。”
周徵将赵泽瑜甩回到床榻上,抬腿便走?,到了?门前忽的停住了?:“确认了?计划后派个信得过的人?来我府上送信,我说帮你?便不会反悔。”
“但我希望你?知道,你?方才不是在侮辱我,你?是在侮辱你?自己?。”
门打开?又“咣”的一声关上,赵泽瑜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半响才有低低的啜泣声响起:“对不起,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做才是对的了?。”
除了?刑部与大理寺一直在忙着加急调查,皇帝也没能得着消停。
和谈并不是什么保密的事?,呈报皇帝后中书省也备了?份案宗,一传十十传百,北燕要以草场换安王前往北燕的事?早就传开?了?,这第二日又紧接着出了?这种事?。
谁都不是傻子,阿克鲁在大启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哪里有这样的巧合。
聪慧的大人?们自然也只能感叹一句:“这安王殿下怕是得罪人?喽。”
得罪谁,大家都心里明镜似的。安王遇刺在秦王与定北军被诬陷这一大案中显得微不足道,偏偏这样的大案仅仅查到户部尚书与平宁侯便虎头蛇尾地结案了?,引出的漕运一事?户部尚书现在还在调查,但虽未明说英王却被撤了?亲王衔,到现在还没恢复呢。
更何?况,现在朝堂之?中两派相?争之?势也渐渐明朗,安王属秦王一脉,平常是沉默寡言的,但只要英王一说什么必定跳出来同他对垒,而秦王也十分护着安王。
圣朝节第一日安王险些被暗算更是已经在百官面前对英王撕破脸皮了?,二人?已成水火不容之?态,那么现在这个指使杀了?阿克鲁的人?是谁众人?还不清楚吗?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都有自己?的考量,现在看似秦王与安王皆是一片繁花似锦,仿佛处处占尽上风,但是陈肃还是丞相?,洛振远的兵权却已然被陛下夺了?。
陷害兄长、陷害统帅这样的滔天大罪,英王却也不过是被夺了?个亲王位,连一点皮肉之?苦都不曾受,如今皇后复宠,丞相?依旧,英王仍在朝堂之?上。
而秦王本就不结党,洛振远被夺军权,据说昨日不过是打了?兵部尚书几拳、维护了?安王便被软禁在府。而据说陛下的意?思,安王是比不上那一片草场的。
只这几条似是而非的信息,便足够一些人?“看清”局势,选择站队了?。
即便没有赵泽瑾煽风点火,也有许多人?为了?表忠心忧国?忧民地打算呈递奏折了?。
而皇帝今日上午已然召见?了?丞相?、六部除了?刑部和尚未归来的户部尚书以外的四部尚书,连带着中书令尚书令,几个人?是吵作一团,唇枪舌剑,将皇帝烦得要死,到了?午间都给轰出去了?。
而此?刻刑部尚书左严来报,称阿克鲁是中毒而死,现场找到了?一封阿克鲁的遗书,是用?北原的文字写?的,称阿若那心性狠毒,自己?因畏惧被大启送回北燕遭阿若那折磨故而寻死,并且诅咒阿若那杀父上位,这一世都将事?与愿违、被巫神憎恶。
左严走?后,皇帝道:“让泽瑜来见?朕。”
作者有话要说: 小瑜:混乱中,求生意志,找死技能点亮
泽瑾:虽然我被软禁,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等等,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
周徵:虽然我承认第一世的时候我是深井冰,是不算真正待你为友,但这一世你这样说我就冤枉人了,老子生气了
第96章我怼陛下特别爽
倘若赵泽瑾知道赵泽瑜小小的人、重重的心、大大的胆,他一定不会手软,必得先把他的腿打断了,再一碗蒙汗药给他灌下?去,让这小子知道什么地方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
可惜他自以为万事周全,安静地被软禁在府中排兵布阵,万万没?想到?“帅”自己长腿跑出了保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