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的话没有说出,“赵泽瑜”和赵泽瑜却都看清楚了他的唇语:父亲,保重?。
“旭儿!”
听到骚乱的士兵们终于到场搀扶起了“赵泽瑜”,可“赵泽瑜”抽空内力后六道心法再如?何恢复也要?一丝一丝的,又哪里支撑得了他施展轻功。
刚刚攻下北原的战神,此刻却在自己的将士面前失态地一瘸一拐地向前挪动,撕心裂肺地叫着“旭儿”,那声音让将士们都不忍心看他,生怕自己眼中的悲悯亵渎了这个一直带着他们打下北燕如?同神明般用兵如?神的人。
他们也不敢说,因为“赵泽瑜”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自爆了经脉的人及时找到了又哪里还会再有一星半点的生机?
“赵泽瑜”的喉咙嘶哑,渐渐喊不出来?了,只能低声轻轻唤着“旭儿”,似乎那个一直对他崇拜有加的孩子还会再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近乎疯狂地运转着心法,终于压榨出了浅浅的一层内力,几个纵跃便向着赵旭离去的方?向奔去,全然不顾身后将士的阻拦。
他唇角溢出血丝,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快。
不过几步,他却蓦然被一个人拦了下来?,透过“赵泽瑜”木然的眼睛,周徵急切的脸映了出来?。
“赵泽瑜”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凄厉地哀求道:“周无由,你看我现在已然让你看了热闹,我认输了,我真的……崩溃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求你去救旭儿好不好?”
周徵浑身震了一下,艰难开口道:“我在江湖上的人得知赵泽恒勾结梵音门?的人出卖你的行军路线,新任梵音门?掌门?要?对你不利,便匆匆赶来?,可还是差了一点。”
“赵泽瑜”全身的力道终于散了,被周徵拖着全似木偶一样,喃喃道:“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全都是命。
天旋地转,赵泽瑜最后看到的是辽阔的草原上,残阳如?血,铺满天幕。
赵泽瑜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周围一片黑暗,他在空中不断地下坠,浑身无力,提不起一点力气。
无边的疲惫、孤独与悔意,若是这样一直坠落下去,向来?也很好。
“赵泽瑜,你是懦夫吗?”
懦夫?赵泽瑜本能地想反驳,却又被巨大的悲伤与后悔猛然摄住了心脏。
好累,不要?吵了,我……真的走不下去了。
“赵泽瑜,你告诉我,你梦到什么?了?”
梦到什么??赵泽瑜本能地想逃避,回忆却像那追踪而来?的浪涛骤然席卷,他想起了那个崇拜着他的孩子,那个危急关头不惜自爆经脉还他一命的孩子,那个承载着他希望又是他的责任的兄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