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吱呀”了一声,景曦看了那燃烧殆尽的纸一眼,走了进来。
赵泽瑾立刻换上和?煦的神情?:“你该多?睡一会儿?,怎么过来了?”
景曦不耐烦地扯了扯身上厚实的衣裙,木着脸道:“被热醒的。”她眼中写满谴责,赵泽瑾却不为所动:“不行,你不怕冷,我们的女儿?可怕冷。”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赵泽瑾:“……”
好问题,他太过放松,一时不察,说顺口了。
“这不是我希望有个像你一样的女孩吗?”
景曦似笑非笑:“怎么,像我一样力能扛鼎、惹男人嫉恨,还不让自己夫君进屋吗?”
赵泽瑾求生欲十分旺盛,把景曦的手拉了过来:“有什么不好?我知道夫人是因为担心我才生气?的。我的孩子?必定是世上最?自由、最?被疼爱的小女孩,她想习文便习文,想习武便习武,我还不用?担心她被别人欺负了。那些没用?的男人女人谁若是敢说她一句,我这个做父亲的可不允。”
景曦敏锐地从他这句话中觉察出了什么,用?手轻轻地描绘着赵泽瑾的轮廓:“我总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你心中多?了许多?事,做事也变了许多?,就?像有什么在后面追赶你一样。”
赵泽瑾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何以见得??”
景曦没有强求赵泽瑾看着自己,“或许你骗得?了别人,但你骗不了我。”
“从前?的你会主动设计让什么人落入你的陷阱吗?”
赵泽瑾的手一颤,心在一瞬间凉了下去。
小瑜素来以他为师长?兄长?,天生对他偏心,况且作为皇子?,把一个人保护得?太好反而意味着把这个人推入火坑,因此他并不忌讳让小瑜知道他用?计的这一面,并且也希望小瑜有自保的能力。
可景曦不同,他们相逢于?少年时期,在滚滚狼烟中摸爬滚打的女孩早就?有自己坚定的想法与看待问题的方式。
作为一个有了几十年记忆的人,最?初他也用?了很多?心思才让自己垂垂老矣的灵魂能够像一个正常的年轻人、像景曦那个心动的郎君。
他最?怕听?到的也莫过一句:“你变了。”
可是他没办法把那个一片磊落的少年人还给她。
赵泽瑾的手有些脱力地滑开了,他几乎是觉得?自己在等待什么判决一样,边关长?大的女孩是骄傲的孔雀,如若不再?对他动心,他是留不下来的。
可他的手却又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他有些惊愕,便见景曦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叫你瞒我。”
他有些没回过神来,便听?景曦问:“你所做之事可是自己所愿。”
赵泽瑾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