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睿迟疑,“为什么是我?”
谢黎脸不红气不喘,“我不跟智商低的人做朋友。”
“那你也可以找其他人。”
“其他人不保险,但你没问题。”
“?”
“我不是考察过你很多回了么,”谢黎往前俯身,笑意里多了点挑衅,“年、级、第、二?”
“………………”
郁睿轻眯起眼,“你恐怕对交朋友和当死敌,有一种微妙的误解。”
“没关系,对我来说都一样。”
“……有病。”
郁睿不知道第多少遍下了这个结论,转头走了,也算默认谢黎跟在他身边“交朋友”。
因为他得承认,谢黎这个理由还真让他无法反驳。
“年级第二……”
郁睿面无表情地在心底重复一遍。
今晚回来,再加刷一套理综的选择题卷吧。
郁睿背对着谢黎,越走越远。
他没有看见,站在他身后的男生笑意淡去,眼底情绪却越来越深。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裤袋里拿出来把玩的网球被男生修长的指掌用力地揉捏着,发出轻微的响声,扭曲变形。
在前天晚上酒吧里那场黑暗之前,谢黎以为自己尝过味道就会稍稍填补一下他那无底的欲|望的沟壑深渊。然而真尝到了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那人近在咫尺触而不及时或许让人发疯,但如果尝过一点点然后再重新拉开距离——那种曾经历过的让人想要再次品尝的渴求几乎能把他整个人撕碎。
他知道自己看向郁睿的眼神一定像个沙漠里长途跋涉的旅人,或者是面目狰狞可怕的瘾|君子。
他会抱着对郁睿病态的渴求发疯吧?明明知道该隔离可怎么就忍不住闻着那人的味儿亦步亦趋地跟上前?
“谢黎哥哥!”
前方的女孩儿转过头来喊他。
她的哥哥长身玉立地站在旁边,神色冷淡,但也是停着在等。
眉眼鼻唇,肩背腰腿,分分寸寸甚至连衣角翘起来的弧度都好像是他最喜欢。
“……”
谢黎将网球收进裤袋,走过去。
如果今天他需要一份遗嘱或者墓志铭,那上面写四个字就够了——
“死于郁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