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必死,这一招火焚八荒,使得酣畅淋漓,这种从未有过的爽快感,也让他武学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诸葛父女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担忧之色。
“风子岳今日居然是要挑战三个武尊……”诸葛怜面色发白,“照这么下去,刚才他受的暗伤不及调理,只怕……”
再怎么举重若轻,风子岳也只是大武师修为而已。
他以弱胜强,杀了郑龙,固然是潇洒已极,但如此勉强施为,绝对不可能没有受伤——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的伤势到底有多重?
诸葛怜正思忖间,风子岳的剑法却是大变,原本潺潺如流水,现在却是蓬勃如烈火,剑式起处,以硬碰硬,威风八面,好几条火龙被他生生斩落!
众人只见风子岳白衣胜雪,剑法如神,在郑经纬放出的火龙之中进退自如,手腕每一下击,剑光绚丽,就斩下一个龙头,神威凛凛,都禁不住大声喝彩。
郑经纬怒吼连连,双掌平推,每被风子岳斩落一条火龙,他就又释放出一条,仿佛是体内玄气无穷无尽一般。
“怪胎!两人都是怪胎!”
老鹰王令飞修额头冷汗直下,今日这一战,看得他惊心动魄,就连自己把用以扬名的玄铁鹰爪都输了这回事也忘了。
幸好鹰王宗的势力,一直没渗透到五羊城来啊。
原先他只是忌惮风天河和郑屠二人,但也不惧,如今看来,风郑二家,藏龙卧虎,这水可太深了……
一个资质平平的郑经纬,居然也是如此威猛的武尊,更不用说郑龙、风子岳二人,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要是当初鹰王宗硬要挺进五羊城,这风郑二家,无论哪个都能把他们给灭了!
第一场比斗虽然精彩,但一直是郑龙在攻击,风子岳最后一剑虽然惊天动地,但是外行看着一点都不热闹;到了这一场上,如今场面上以硬碰硬,绚烂夺目,煞是好看,引得群情激动,为场上两人各自助威。
然而内行们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紧。
郑屠是在担心郑经纬撑不住多久,他双手互握,青筋直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此时已经到了郑家生死存亡之际,儿子不中用,若自己不能力挽狂澜,击杀风子岳,那郑家覆灭,已在眼前。
想不到不过一日之前,郑家还是春风得意,一日之后,就到了这种地步。
而风天河、诸葛诞等人,却是在担心风子岳。
这个时候,他们也看得出来,风子岳乃是强自压抑体内的伤势,别看他如今威猛无敌,但这却是无奈之下的下策!
如果他能够从容取胜,自然还是会施展一开始的那一路剑法,控制节奏,但如今以硬碰硬,显然是想速战速决,照这样下去,就算能胜过郑经纬,下一战对付郑屠那个老狐狸,只怕是不容乐观!
在场诸人,谁都没有试过一天之内连续挑战三位武尊,但同样深知,在与同级别对手的缠斗之中消耗之大,别看风子岳看似不吃力,但只看他逐渐严肃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压力已是越来越大。
“古怪!”
风子岳挥剑不停,勇往直前,心中却是察觉不对。
自始至终,郑经纬都是翻来覆去,一直是火焚八荒来回使用,可谓刚阳之至,看他面孔,也已经是涨得通红,就像是被火烤熟了一般。
这种禁招,岂是人力能够如此使用?
“他到底是吃了什么灵药?居然如此威猛?”
几乎不需回气,玄气用之不竭,招式又是刚猛无匹,虽然力量的运用上稍有瑕疵,但这样的对手,无疑是恐怖的。
尤其是在他上一场刚刚付出不菲代价干掉一个强敌,下一场还要对付一个老狐狸的时候。
这样的对手,几乎可以说是致命的。
风子岳只觉得肋下隐隐作痛,浑身经脉有一种怪异的肿胀之感,情知已是用力过度的表现。
三十日闭关苦修,风子岳终于将埋入体内的七柄断剑消化,初步凝成了剑胚之体,这一番苦楚,自是不能与外人道,反正葬剑地室中他枯坐闭关之处,足足下陷了有一尺来深,可见当时的痛苦。
而且他并不只是炼体,在这三十日中,风子岳只要痛苦稍轻,就会打起精神,以血炼之法炼制四品大还丹,当即服下,修炼玄气,如此不绝,玄气修为,也终于运转全身,百脉俱连,成就大武师的境界。
但饶是如此,与武尊一战的消耗,却仍有不足!
如今风子岳的浑身经脉,如被烈火炙烤,只要稍一松懈,只怕伤势发作起来,就能要他的半条命,要不是身体坚韧,体内失控的玄气,只怕就要冲破肌肤,弄得他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