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真如问道:“你怎么笃定来人不会有威胁?你知道来人是谁?”
陈宗泽道:“大概能猜到,今天在公堂上鲍四说他是受冯仕进指使的。我估计旁观之人可能有疑惑,说不得今晚想进去一探究竟的。毕竟鲍四的主子可不是冯仕进。”
陈宗泽猜的不错,夜探大牢之人确实不是来杀人的。
这人很顺利的摸到了关押鲍四的牢房里。
来人鲍四认识。看到来人,鲍四吓了个半死。见鲍四很是紧张,来人道:“不必紧张,今日我可不是来杀你的,今日公堂之上你缘何要说是冯仕进指使于你的?还有,你被陈宗泽捉住都说了些什么?”
鲍四赶紧答道:“头领请放心,我一点有用的都没说。我这次可是没有带出我们的人一星半点儿。刚好这次冯仕进也有安排,所以我就将这所有的事儿推道冯仕进身上了。所以我才说是冯仕进指使我杀人的。”
来人听了,也没立即放心,又问了一些问题,确定这鲍四确实没说什么要紧的,才又悄然离去。
他们的主子也很快接报,这鲍四没有说什么有用的消息。
听了下面人来报,那人想了想,轻轻哼笑道:“这陈宗泽倒是聪明,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不过,刚刚说完,那人就摔了手中茶杯,怒骂下属道:“一群无用的废物,竟然折损了这么多人也没有将陈宗泽撬下来,要你们有何用。”
见主子暴怒,众人唯唯不敢言。待那人骂得差不多了,才有心腹幕僚上去劝解:“主子请息怒,我们现在得看看后面该如何做的好。那冯宪承已经求上来了,想求我们帮着将这冯仕进脱罪了。”
一听到冯仕进这个名字,那人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冯仕进也是无用至极。先前你们引荐此人之时,在我面前是夸了又夸,说什么年少有为的。可是,你看看现在。那冯仕进在陈宗泽手下一招都过不了。”
“这种无用之人要他做什么,日后还能指望他做事不成?不用管了。”那人恨恨道。
幕僚劝道:“主子,这冯仕进确实是辜负了主子的期望。这冯仕进的祖父已经求到了郑英门前。郑英昨儿个还亲自来问了,我们不给个说法也不大好。冯仕进此人废了也就废了,不值当什么的。毕竟怕寒了人心哪。”
“何况,冯家这些年也为我们进了不少的钱财。也算是有些苦劳的。我想着此事也不算大,如果我们费些周折也是可以将冯仕进洗白捞出来的。”
那人听了,默了一阵,一挥手道:“行了,这冯仕进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人。不值当我来操心的,此事你看着办吧。”幕僚一听,这是主子默认了可以捞那冯仕进了。
想着那冯仕进的祖父冯宪承前儿个来,给自己塞了不少银子的。得人钱财替人消灾,还是赶紧将这消息送过去好了。
那人说完,又默了一默,鼻子哼笑一声,拿起新上的茶碗撇了撇道:“哼,可惜了。这陈宗泽也算是个人才了。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啊。”
先前他们确实是存了将陈宗泽拉拢过来的心的,这陈宗泽不管是能力、还是智计都有过人之处,如果拉拢过来,那简直就是添了一员猛将啊。
可惜,观察了一阵,发现这人能力确实了得,可也很是狡猾。这陈宗泽很是会审时度势、善于钻营的。看皇上对他的看中都能看得出来。
皇上对他的欣赏,别人都看在眼里了,没道理陈宗泽这个经营者本人看不到。所以,计量了一阵他们发现,要拉拢控制这陈宗泽不大可能,抑或是要付出大代价才行的。毕竟陈宗泽他现在有皇上这个现成的大靠山,干嘛还有投靠别人。
听了一阵自家主子的感叹声退下后,那幕僚赶紧让人将主子同意捞人的消息传给了奉承宪。
正心急如焚等着消息的冯宪承,听得主子终是答应帮自己捞冯仕进。真是大松一口起,口中感恩戴德不已。一边却也是赶紧将这消息送到兴安去,让冯仕进稍安勿躁。
既然孙子的事儿王爷答应插手,想来,仕进必是能安然脱身的。此事就不必太过焦心,余下的就是耐心等待。
想着自家的生意才是根本,在京城安排好人手后,冯仕进就立马赶回了豫城。
刚一回到豫城,跟了多年的心腹掌柜胡守理立即来报:“东翁,我们上次跟人合伙的海上生意,已经到了第一笔银子了,东翁,这海上生意真是非同小可啊。我们这次就稍稍入股了一点银子,竟然就进账了五万两银子。”
听得此消息,冯承宪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道:“这可是这些时日听到的最让人爽快的消息了。”
胡守理道:“是啊,这海上生意一向都是被那几大家所把控,外人是很难插手进去了。这次要不是我们机缘巧合救了那沈尘,那可是怎么也插不进手的啊。”
冯宪承笑道:“是啊。所以,我也常常教导仕进他们,在外行走之时,要懂得洞察世情,提前预估消息。说不得无意之中救的人,那就是日后的摇钱树啊。”
冯承宪一边说,一边不无得意的笑着。
海上生意那利润之可观,那是天下生意人都清楚的。可惜做海上生意已经被那几家严密的把控住了,外人想进这一行那可是难于登天啊。
冯家有了主子这个大靠山,这几年的生意越发的顺风顺水,钱是流水价的进门。可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冯家更是要拿出更大的实力给主子看才行。不然主子手下,高手如云。他们冯家说不得随时被淘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