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老汉他们来了,蔡御史还没有到。
又等了几天,蔡御史还事没到。黄真如等的心焦的不行,这事儿老悬着可怎么好呢,还是早来早了的。
敌我双方都为蔡御史还没到来着急。唯独陈宗泽见蔡御史还没到,反倒是心头高兴。
见陈宗泽说到这事儿,不但不着急还挺高兴的,黄真如颇是不解。问道:“我看说到这事儿,你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蔡御史不来,你很高兴?这样周家就告不成状了?”
陈宗泽笑道:“怎么会因为这个高兴。这周家在蔡御史面前告不成状,他不会去鄂城、去京城啊。还不如在这儿一次搞定,让人心安。”
“我高兴的是:如果我没猜错,蔡御史恐怕早就到兴安了。极有可能是在我们兴安到处看呢。你想啊,现在我们兴安正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蔡御史看到会不会对我这个兴安知州另眼相看的呢。”陈宗泽对黄真如解释道。如果真是这样,对自己可真是有百利无一害的。须知,印象分也是极为重要的啊。
周老汉、周老二兄弟俩走后,周禀昌就带着人来到周家问责。
周禀番是周老汉的大名,周禀魁是周老二的大名。周禀昌就问周婆子、周廖氏他们:“周禀番、周禀魁兄弟俩去哪儿了?”
周廖氏是真不知道,看到族长这威势吓得只哭。周婆子却是滚刀肉,只说族长趁他们家当家人不在欺负他们。
周族长当众呵斥周婆子道:“你这不贤不孝的婆子,当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有人向我首告,你们收了人的银子到处传状元公的闲话不说,还谋害了自家闺女儿;而且听说周禀番、周禀魁还去兴安状告状元公。要知道以民告官非同小可,尤其是诬告,说不定还会连累我们宗族。今日,当着各位亲族面前,我必要分辨清楚。”
“夏氏,你还是赶紧说实话吧?免得后面受苦。”周禀昌喝问周婆子道。
周婆子哪肯承认,死命的否认。周禀昌一拍桌子喝:“好你个夏氏,给你脸面不要。我可是跟你说,如若让我查出来,你们全家我周氏族人可是再难容了的。”
说着,周禀昌就命人抄捡周婆子家。周婆子急得大喊,几个在家的儿子也站出来拦,可是,早被周族长带过来的人制住了。
穷家小户的,房间少,放东西的地方有限,好抄捡的很。按人的心理,最喜欢将要紧的东西放在卧房。周禀昌带去的人最先去抄捡的也是卧房。果然在卧房床下抄出了一个坛子,里面装了五锭金子。
这五锭金子一拿出来,大家立即哗然。这周家也没听见在哪里发过财,这么金子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金子那是多少人几辈子也挣不到的钱啊。想到族长方才的问话,再一联想近来的传闻,大家猜也猜到是这周老汉故意在黑那陈状元呐。
好多人激动之下就想过来揍周婆子他们,这可是要命啊,状元公也是好污蔑的么?到时问责之时,说不得整个宗族都会蒙难的。
周禀昌拦住了激动的众人,撂开周婆子,又来审问周老二的老伴儿周廖氏:“廖氏,你说,彩翠是咋死的?真是在陈家逼死的?还是周老二自己杀的?”
周廖氏本就没周婆子这滚刀肉的泼妇劲,再看族长对付周婆子一家的威势,早吓的筛糠一般。
听得族长问她,吓的话都说不出来。见周婆子已然吓的够呛,他几个儿子也吓住了。于是周禀昌放缓了神情,对周氏诱导:“廖氏,这周禀番一家我是一定要逐出我周氏一族的。而你们家,我知道你一向良善,几个小子也还好。周禀魁既然已经不法,想要不被出族那是不可能的。但如若你肯说实话,我就只将周禀魁一人逐出宗族,你跟你儿子们我周氏一族仍然认下,以后也还是我周氏一族之人。”
“要不然,让我抄出来。你想想会咋样?可不光是逐出宗族了。毕竟你姑娘的人命那也是一条命啊,可不要怪我把你们一家都送到官府去的。”周禀昌一边诱哄,一边吓唬道。
周廖氏早已经瘫软在地上了,几个儿子也吓得不行。看着这几个儿子,想想那整天打骂自己的丈夫,再看看眼前这几个自己生养的儿子,周廖氏的天平已经倾斜,哭着点头答应,赶紧交待了藏金子的地儿。
当又是二百两金子摆在桌子上时,围观之人都惊呆了。这么多金子,哪个见过喽。一时间,围观之人更是群情激愤。都是痛骂不已,骂周老二狠心,为了钱,连闺女的命都卖。
周禀昌看着眼前这气氛,看来这势已然造好了。看来,自己可以不负状元公所托了。
周禀昌等大家骂了一阵后,就站起来止住众人的怒骂之声,高声道:“大家稍安勿躁。我还有话要问这廖氏。”大家静了一静。
周禀昌高声问周廖氏道:“廖氏,你说,彩翠是怎么死的?”
听得族长问到这个,周廖氏悲从中来,女儿是怎么死的?谁有她这个当娘的更明白这其中的猫腻,更明白这痛的呢?
这时悲意恨意一起来了,就将当日之事一一说了。
正月初五那天,周禀魁也就是周老二将周廖氏支走,然后自己就进了周彩翠房里。母女连心,周廖氏出去时心神不定,心惊肉跳的。想到家里来的那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的人,再想到周禀魁当时支开自己的神情,她赶紧又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