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吉先听了陈宗泽的上半句,心头咯噔一下,莫非自己昨日的提议,让知州大人不高兴了?完了,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
正忐忑间,听得陈宗泽的下半句,放下心来,看来,陈大人也有此意。可是因为现在时机不对,所以不便出手而已。
徐吉放心了,连连点头道:“行行,我这边什么时候没问题,一切都看陈大人这边的吩咐了。”
听了徐吉表忠心的话,陈宗泽笑笑接着道:“鄙人跟徐员外共事也有一段时间了,觉得颇是跟徐员外投契。鄙人这边也是时时需要人的建议什么的。日后,徐员外有什么点子、念头的,如果方便的话,直接跟鄙人来说也就是了……”
徐吉听到这里,才发现方才以为的正题还不是,看来,这个才是陈知州今日叫自己来的主要目的了。徐吉心头嘀咕的不行,看来,陈知州是不喜欢自己背着他跟人说事儿,喜欢人将想法直接告诉他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既然陈知州今日已经将话题点明,那自己日后有什么事,就不必先通过别人了。而是先跟陈知州通通气再做决定的好,其实这样还更好的。徐吉赶紧点头如捣蒜的答应着陈宗泽的吩咐。
见徐吉很快就领会了自己的意思,陈宗泽也不再多说。转而又跟徐吉说起了公事儿。现在蚕茧的采收基本上进入尾声了。目前的大头就是绞股蓝酒了。两人就这个事儿开始商量了起来。
经过这些时日的反复验看,反复查漏补缺的,这事儿基本上已经很完善了。现在就是只待皇上这个东风了。
被陈宗泽他们惦记的着的皇上,现在正等着喝陈宗泽进献上来的绞股蓝酒。
继陈宗泽进了茶叶后,没过多久,建文帝接着又收到了陈宗泽从兴安进献来的酒,当然,一并的还有陈宗泽那惯常的厚的不像是折子的书信。
见陈宗泽在信中将这绞股蓝酒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样子。建文帝笑道:“这小子还是这么喜欢的夸耀自己地儿上的东西。朕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琼浆玉液的。袁忠,去,将那绞股蓝酒备上一壶,朕今儿中午就喝上一喝。”
袁忠赶紧答应着准备去了。中午皇上的午膳上果真摆上了一壶兴安进献来的绞股蓝酒。皇上坐定后,袁忠赶紧筛了一杯。
建文帝一见,眼前这酒,茵茵绿,清冽冽,光是看看就觉得不错。建文帝笑道:“这酒端看颜色可真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喝来如何?”
建文帝边说边端起酒杯慢慢的品了品。这酒一入口,建文帝就点了点头:“嗯,不错,有劲道。”再回味一下:“这味儿也不错,入口有点清苦,但旋即就甘香入喉。这酒真真儿不错,怪道陈宗泽那小子将这酒夸成一朵花儿了呢。”
夸完这酒,建文帝想起一事儿,对袁忠吩咐道:“杨士奇他们可还在宫中?”
袁忠赶紧躬身答道:“回皇上,杨阁老他们还在宫中。皇上先前已经让人赐膳了。那边已经来回了,说杨阁老他们已经在用膳了。”
建文帝点头道:“这酒喝着不错。将这酒赐一壶过去,也让他们尝尝鲜。”袁忠答应着赶紧去偏殿那边赐酒。
杨士奇今日跟户部尚书陈伯恒、吏部尚书汪承宗他们一起在宫中跟皇上议事,时近午时,皇上就赐膳了。
几人现在正在偏殿用饭呢,这时,袁忠捧了个酒壶进来。
袁忠走上前来,对着几个大人拱了拱手道:“皇上赐酒给诸位大人。”
听得是皇上赐酒,杨士奇等几人赶紧站起来谢恩道:“臣等多谢皇上隆恩。”
袁忠将酒壶放下:“此酒乃是兴安知州陈宗泽陈大人进献上来的,说是用绞股蓝酿造而成的。皇上用了觉着不错,就让将这酒赐给诸位大人尝尝。”
等袁忠说完,杨士奇几人又赶紧谢恩道:“臣等多谢皇上厚赐。”
袁忠对着他们躬躬身道:“各位大人请慢用。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就不多留了。告辞了。”
杨士奇笑道:“袁公公请自便。”
待袁忠走后,杨士奇几人复又坐下用饭。汪承宗拿过酒壶,对陈伯恒笑道:“你这本家侄子可真了得啊。这才去兴安不到两年呢,就鼓捣了这许多东西出来。”
陈伯恒还没答话呢,杨士奇也接话笑道:“是啊,难得的是次次都是皇上亲自叫好啊。这陈宗泽可真是个人才啊。”
陈宗泽每次进献个东西上京,皇上亲自摇旗呐喊的给帮着叫好。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啊。
陈伯恒听了两位大人的调侃之语,得意之余还是谦虚的道:“两位大人过奖了,这都是皇上厚爱啊。”
汪承宗对陈伯恒叹道:“是啊,这陈宗泽可是将天子门生几个字诠释的很彻底啊。亭甫,你的眼光不错啊。”这陈宗泽可真是皇上的得意门生,看看,哪个状元、进士的能有陈宗泽这种待遇。
陈伯恒也很得意,不管怎么说,这陈宗泽也是他们海宁陈家认了的,现在也算是他们海宁陈家人了。自己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历年来的状元可鲜少有陈宗泽这中能力、际遇的。
陈伯恒得意是得意,可是现在别人正是艳羡的时候。别人夸夸就算了,自家再夸就不大像话了。
可是方才已经谦虚过了,一再的谦虚也好像太虚伪了。陈伯恒赶紧哈哈一笑,拿过汪承宗手中的酒壶,岔开话题道:“哈哈,皇上都说了这酒不错。既然是新进来的,我们也赶紧尝尝鲜的好。来,来,我来给两位大人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