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只要宗泽坐到三品官儿上,自己就有诰命了。陈二婆高兴的不得了,立即盘算起来宗泽什么时候能升上三品的。至于宗泽不能坐上三品官儿的位子,直接就被陈二婆忽略了。
于是后面只要有奉承陈二婆会凤冠霞帔加身的,陈二婆都是照单全收的。现在那些听说状元孙子要回来的,都纷纷来打听消息。陈二婆也不嫌烦的将不知回答了多少遍的话又细细的回答着。
知道宗泽回来的具体时间了,这下不光是陈家族人忙碌着,就是这邻近几村的族长也约着一起上门来了,跟陈家族长陈茂立商议:“恭喜陈公了,族里出了这么出息的状元。”
陈茂立只笑哈哈的客气一番,也就将这恭喜照单全收了。客气了几句后,来人也就表明来意了:“我们这山里竟然出了状元公,这说起来,就是我们这些外姓人也是脸上有光的。状元公归家,如此大事,我等也想沾沾喜气。刚好马上也要过年了,所以,我们就商量着,闹闹狮子,跑跑旱船,唱唱大戏来贺状元公。也顺便让我们这四里八乡的过个热闹年。”
听得这邻近村镇的族长提议,陈茂立心中高兴无比,本来他们陈家也是好好计划了欢迎宗泽回来的,也是想闹大点的。可是有族老提议,说怕人看着说太过得意了,所以还是低调点的好,所以才将摊子缩减了又缩减的。却没想到,这乡邻们如此给面子。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客气了。陈茂立哈哈笑道:“能得诸位看中,乃是我陈家之幸。既然诸位都有是诚心相贺,那我也就不假作客气了。我就先多谢各位了。”
见陈茂立爽快的答应了,这次前来的几个族长也是很满意。自己的善意能让别人看中,总是让人高兴的。于是大家开始认真的商议起了如何迎接,如何相贺,村人如何宴请等等。
本来陈茂立说,这次花费都有陈家出的,几个族长坚辞不同意:“陈公的好意我们领了。我等既然说是来贺状元公的,怎能光说说而已呢。陈公请放心,我等族人虽然不甚富裕,但这些银子还是摊得起的。”
陈茂立知道他们好意,但想着这山里的人大都不甚宽裕的,现在是为了族长威压、为了状元归家的热闹,一时没计较那么多。可等着热闹过后,家中有个什么周转不过来,就会想到这笔银子掏的心疼,怕到时多有抱怨的。为宗泽的名声计,也不能为宗泽归家之贺弄得人怨声载道的。
于是跟来的族长们好一通推让,最后定下来了:邻近几村出人出力,出唱戏、跑旱船、闹狮子的费用;其它的所有热闹、吃酒的银钱都由陈家沟出。
这次他们可是定了从腊月二十六晚上开始一直摆流水席到三十晚上。连续五天的酒席钱,可是要不少抛费的。陈茂立定这个时底气十足,都不用商量的就自己定了。他现在可是能挺直腰杆说这话儿的。还是托宗泽他们家的福,现在陈家沟族人的富足,在这四里八乡也是叫的响当当的。
果然,陈茂立跟这些外姓族长商量好后,将陈家沟人要出的份子钱说了后,陈家族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支持不已:“这银子我们出的痛快。这是该当的,别说就这么多,就是再多点也是行的。状元公当日考上状元,我们离的太远没有相贺。这次好容易回家来了,可不是得将之前的份儿补足么?”
这边乡人为宗泽这个状元公归家细密安排欢迎庆贺之时,那边宗泽也带着家人往陈家沟赶去。马县令在状元牌坊建成时发愿说的,要将从县城到状元家的路好好修修这事儿还真没作假。
虽是因为时间、财力有限,没有修的有多好。但是,逢沟建桥,逢坎建台阶都做了。这样,虽是回去主要还靠两条腿的,但是毕竟不用在大冬天为过河为难的了。
宗泽这次回陈家沟,马县令是配齐了全幅仪仗,宗泽的状元伞也是威威赫赫的张了起来。而且陈家现在财力、人力都齐备,因此,像宗泽他们这主子类的本不用自己走的,都是可以被人抬着走的。
而且宗泽他们这次也确实是备了几台滑竿的。不过,这滑竿除了林淑芳确实体力不济,宗泽坚持让坐了外。其他人等都是自己走的。
尤其是真如,好久没这么痛快的上山下坎了,走得那叫一个痛快。宗泽见她真高兴,于是也兴致勃勃的给她指点着这条自己走过许多次的山路。两人一路走着说着。
宗泽在给真如指点着这些艰险美丽的山路,那边山头地脚人们也在指点着他们。看到宗泽他们这全幅仪仗,前有差役呼喝、敲锣打鼓开道,后有精壮从人殿后相护的队伍的。围观的乡民都是奔走相告:“状元公来了!快来看啊,那是状元公呐!”
只要有人家的地方,宗泽一行人都享受到了众人睹目围观赞叹之声。天色渐渐晚了,不过,离陈家沟也越来越近了。
走在山坳里,宗泽指着前面山头,对真如道:“真如,你看到没。前面那山头叫松树垭,下了这垭子就是我们陈家沟了。”
真如抬眼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山头上,中间有个垭口,两边各有几棵松树。真如望着这山垭肯定的问道:“这就是松树垭。可真是好看。”
快到家了,有点疲倦的众人都瞬间来了精神,都兴奋的指指点点,说笑了起来。这时,山垭上跑下来几个人,大声问道:“可是状元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