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几巡,众人都有点醉了。场中妓子也大都被人拉到怀里了。魏通判也使眼色让其中最漂亮的妓子过来陪陪知州大人。
有了前次的教训,宗泽可是警惕的很的。看到那打头的妓子款步向自己走来。心头暗暗腻烦不说,也暗暗叫苦。自己可是立了军令状的,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当,回去还不知真如怎样收拾自己呢。
宗泽心头暗骂,这丁全也太不知事了,自己方才在车上都交待过他了,怎么还不进来呢。殊不知丁全现在也是头疼不已,这魏通判家的小厮跟管事也忒厉害了。
丁全他们这些从人一进魏府,就被魏家的小厮跟官家迎到一边吃酒席去了。丁全心中有事,几次要起身,但都被人缠住了。
丁全他们离魏通判宴客的大厅并不远,以防主人有什么吩咐,一般这些贴身从人,主家都不会放的太远。现在,丁全他们都在厅外廊屋候着边吃酒边听差。
听得大厅那一阵高过一阵的靡靡之音。丁全知道时候差不多了,该他进去表现了。可是,这魏家的招待之人却是牢牢的将他们缠住。
魏家这些小厮可是有经验了,今日这些来吃席的宾客,难免有一两个怕老婆的。所以,管家早就嘱咐过他们,不能让小厮进去打扰,免得传到人家主母耳朵里去了闹出不愉快。今日老爷宴客,可不是要让这些来客尽兴才是。
丁全见不好走,想着爷吩咐过了,只要将奶奶的母老虎名声传出去就行了,说让越多人知道越好的。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传传算了。
于是丁全光棍的对着拉这他不放的魏家小厮道:“这位小哥,我真是不能再喝了。我听得里面的声气儿不对。我要进去看看我家爷了,免得一个不好,我家爷今天家门都进不了了。”
那小厮不信,笑道:“我说小哥,知州大人难得闲暇。你就别进去打扰了,免得你家大人生气。”
丁全赶紧大声说:“我要是不进去。过后有个什么事儿,我家爷就惨了呢。你不知道啊,我家奶奶可是厉害了。上次因着我家爷在外面喝了两杯,身上沾了一点脂粉味儿。我家奶奶就大半夜的将我家爷打了一顿不说,还将我们都罚跪罚月钱的。今天出来,奶奶可是交待要我看紧爷的。这爷要是有个什么事,我不得被奶奶剥皮啊。”
啊,这么厉害。虽然之前听说过母老虎,可是这么厉害的母老虎还是第一次听说。小厮呆了一呆,丁全趁机赶紧往大厅跑去。一进去就直道好险,那妓子都快扒到爷身上了。
在同僚面前,宗泽不好做什么无礼的动作。还好丁全来救场了,只见丁全一把将那妓子粗鲁的推到一边,那妓子一个不稳,一下被推到了地上,那妓子吓得叫了起来。
这一番动静,好多人都看了过来。丁全见人注意力都过来了。赶紧发挥,急急的对宗泽问道:“爷,爷,这人没沾上你吧。爷,你快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味儿。我的爷呀,可是要小心。要不然奶奶说不得又打得您……”
丁全说到这里不再多说了。虽只说了一半,可在座的人都听明白了,原来知州大人家里有个悍妻。想想也是,公侯家的小姐,哪有那么好相与的。这状元郎可是惨了。
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要借人家侯府的势,那就要受人家小姐的管制。不然,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全了。
众人纷纷对宗泽投来了同情的眼光。面对众人询问惊异的眼神,宗泽故作姿态的苦笑:“家有河东狮,让各位见笑了。”
这次宗泽主仆俩可是好好塑造了一番真如河东狮的形象,再加上丁全人前人后的宣扬。经此一役,真如母老虎的形象根深蒂固。看看,多厉害,将知州大人吓成什么样子了。
由此,宗泽也清静不少。传说中的赠美妾的事儿从未发生过,就是出去吃宴,主家也是将妓子安排的离知州大人远远的。对此局面,宗泽很是满意,这下可是省了不少事儿了。
插曲过后,日子悠悠的滑过。宗泽来了兴安州有一段时间了,衙门里的事儿渐渐上手了。转眼就是秋收时节,宗泽准备去各县亲自去看看。只有了解实际,才能知道如何应对施展抱负的。
见宗泽准备下到田间地头去亲自视察。陈忠运很是支持,他可是从最底层的的农民起身的。最是明白稼穑之艰难的。因此,对宗泽连连道:“就是,就是。你可是要多走走看看的才能明白一些事儿。可是不能坐在这里等别人说。这样最是容易被人诓骗的。”
林淑芳也点头附和,让宗泽多走多看。然后,林淑芳又道:“你衙门的事情也顺了。我们天天儿的呆在这后院也是无事。出来也快两年了,不知道你姐姐她们现在如何了。我想就这两天就回老家看看去。”
陈忠运也道:“我跟你娘商议过了,你手头的事儿一件接一件的,想是没那么快回老家的。我跟你娘先走。家里那一大摊子的事儿,再不回去看看,真是不放心的。”
“我想着,这次回去,我们就不再在你这里常住了。回去后,我们将风白县城的院子再修大点。不过,如果旁边铺排不开,我想再单独买一块地,好好的修一院宅院。虽说你日后估计是四处为官的。可老家到底要有根才是。”陈忠运接着道。
对他爹的这个想法,宗泽没有意见。回乡建家宅是好多人的理想。他爹有这个想法,宗泽一点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