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里,见林淑芳出去倒茶去了,般若问宗泽道:“陈宗泽,我再问你,我叫你出去喝茶,你到底去不去?”
宗泽摇头坚拒:“般若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恕宗泽难以从命。”般若气死了,哪有这等不识趣的人。
还待发飙,但想着在别人家里求着人出去喝茶,也太掉份儿了。狠狠的对着宗泽扬起了鞭子,丁全见了,赶紧站到宗泽前面护住自家少爷。
般若还是有点分寸的,鞭子到底没有抽到人身上。收住手势狠狠一鞭子抽到桌上,愤愤而去。见自家郡主气很是不顺,侍剑劝道:“郡主,您别生气了。这陈宗泽如此不识抬举,也就算了。我们再找其他人玩儿也一样。”
般若现在气是气,但却没有表现出来的这样生气。从小到大,她都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除了他们皇家之人,外人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她,更别说当面说不了,这陈宗泽可真是头一份儿的。
她陈宗泽先前也不见得有多上心,只是难得见到一个跟自己日常遇到少年公子不同的男子,比较新鲜而已。可今天,陈宗泽真是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就像他父王驯马一样,越烈的马,驯服起来越有意趣。
般若带着人走后半天,林淑芳才咋舌道:“这谁家的孩子,竟然这么骄纵?”宗泽心道,还能有谁家的,皇家贵女可不是骄纵么?
宗泽怕母亲吓着,赶紧问道:“娘,没吓着你吧。”林淑芳摇头道:“我没事。哎,宗泽,你怎么认识这姑娘的?”宗泽也没细说,就稍稍说了下自己年前救过般若的事来。知道不是自己儿子招惹的桃花债,林淑芳松了口气。
自知道宗泽得了解元,真如是喜的不行,也好想跟宗泽一起分享这种喜悦的。可是祖母说了,不允许他再私下里见宗泽的。就算日后可见,这风头上是无论如何要遵守的。现在祖母也看得紧,也不允自己跟宗泽传信。可是将人憋的慌。
但也无法,为了日后计,还是乖乖听话的好。遂,只得老实呆在逸云斋里。天天呆在一个院子里,可是将人憋闷的慌。不过,好在,这天有好消息传来。
赵嬷嬷笑容满面的拿着信进来:“小姐,二老爷要回来了。”真如一听,高兴的眼睛一亮:“是么?我爹要回京了?”
赵嬷嬷点头道:“这是我方才在老太太那儿听来的。这是老爷的书信,老太太让我拿过来的。小姐你快看看。”
真如一把接过书信,赶紧拆开来看。一目十行看完,笑道:“我爹年前就会回京述职。说是下月初动身。”赵嬷嬷笑道:“嗯,那可是好了。这下姑娘又可跟老爷好好聚聚了。”对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姑娘,赵嬷嬷可是心疼的紧。
小姐从小都是在老爷身边长大的,这连着几年没见老爷的面,小姐平日的思念,自己可是看在眼里的。可真是惹人疼的很。
这些宗泽当然是一无所知的。宗泽自那日从王进士家回来后,果真不再出去应酬,而是一门心思的在家闭门苦读。这日,正在读书呢,家中来个客人。
见到来人,宗泽很是高兴:“王师兄,怎今日有空到小弟这陋巷里来了?”原来是宗泽在国子监的室友王培来了。
王培一进门,就好好的恭喜了一番宗泽,拍着宗泽的肩膀夸道:“宗泽,你可真行。顺天府第一个外省解元啊。哈哈,真有你的。”好一阵恭贺。
宗泽连连谦虚的道:“侥幸而已,侥幸而已。”
王培笑道:“你的实力我是知道的。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谦虚。我今日前来就是来贺你得中解元的。本来早想来的,奈何学业甚忙,只能等到今日才能来贺,还请宗泽你千万不要见怪啊。”
宗泽道:“师兄你也忒客气了。师兄能来,宗泽真是高兴的很,何来见怪一说。”看到王培的神情颇是轻松愉悦,宗泽心中一亮,赶紧问道:“宗泽观师兄满身喜气,想来师兄也是有大喜之事的,可能说出让小弟我也高兴高兴?”
王培听问,高兴的哈哈大笑,指着宗泽说:“宗泽你眼睛可真尖,这都让你看出来了。哈哈,为兄今天是有大喜事要告诉你,我跟你说,前儿的月中大考,为兄成绩不错,终是过了。哈哈,这下,我也总算能国子监肆业了。”
宗泽一听,赶紧拱手恭喜道:“哈哈,这确实是大喜事。恭喜师兄了。今儿个,宗泽可得好好贺贺师兄,我们今天可得多喝几杯才好。”
王培笑道:“同喜同喜。今天我们一醉方休。”
酒菜上来了,宗泽跟王培边吃边说着。说着说着,王培说到了国子监的外国留学生的事儿:“今年可是又来了好多高丽、琉球等国的学生。现在国子监的外国学子是越来越人数众多了。”
“哦,不光是外国学子的事儿。我可是听说瓦剌那边今年也已经遣使团在来京的路上了。听说,这次他们可能是来者不善哪。”王培压低声音道。
瓦剌来者不善,那是极有可能的。朝廷历来对瓦剌都是很忌惮的。这个时节上京,估计不是要钱就是要物的。这时节可是得小心应对,不然,搞个不好,说不得瓦剌又会来侵扰边境了。
秋冬季节瓦剌一向缺粮,没有粮就来抢,对他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宗泽将担忧说了出来。
听得宗泽说到这个,王培也叹气点头道:“是啊,最怕这个的。”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承认与否,瓦剌彪悍善战,这是有目共睹的。这真要起了冲突,大明北方边境恐怕又是一片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