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这贴心之举,宗泽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感激涕零的。不过,这些暂时对他来说,都是题外之话。他现在正在一门心思的备考呢。
林淑芳这些天也是忙忙碌碌的不停准备着。陈忠运见她准备完这个准备那个的,劝道:“他娘,你也别准备了。宗泽都说了,乡试之时,除了砚台跟笔,其它的都不能带进去的。你准备的再多也无用啊。”
林淑芳闻言丢了手头的东西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我这心啊就是定不下来。总想找些事儿来做才好。”
两人正说着呢,这时听得门口有声响。丁原也跑进来对他们叫道:“老爷、太太,王进士王老大人来了。”
王进士来了?林淑芳两人赶紧往外急走。刚刚到院中,丁全已是弯腰在前引着王进士进来了。
陈忠运大步迎上前去,抱拳道:“王老大人亲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林淑芳也蹲身一福:“老大人,妾身有礼了。”
王进士哈哈一笑:“老夫今日想来看看宗泽,你们不必惊诧的。”宗泽闻声也早已经走了出来,迎上前来,躬身一礼:“老师来了。老师屋里请。”
将王进士迎进屋奉为上坐后,宗泽亲捧茶奉上。方又躬身一礼道:“学生惭愧。本应学生去拜见老师的,却不曾想老师先来看学生了。此乃学生之过。请老师见谅。”
闻得宗泽之言,王进士笑骂道:“你这小子怎也学会这酸文醋语了。想着你马上要大考了。我不过是今日有空,就便过来叮嘱几句而已,不必如此惶恐。你坐下说话吧。”
知道今日是老师上门来指教的,宗泽几人真是感激不尽。因着王进士对于乡试肯定是经验颇多的,宗泽本想着在临近乡试前再上门请教的。却不曾想老师今天竟然先上门来了。宗泽真是感念的不已。
听得王进士今天是来教导宗泽考试之事的。陈忠运、林淑芳寒暄两句后,赶紧借故退出,让宗泽师徒二人好好说说话儿。
王进士询问了宗泽学习准备情况,然后又于考试一道,好好的对宗泽教导了一番:“科场一向是重首场,而首场又重首题。首题如何,直接关系到你是否取录的关键。因此,你万万要用心应对才是。”
“当然了,首题要用心,其它更不能马虎,不然,岂不更是可惜?首题一般是四书文,此乃定式。但,随后的五经题,你也不可疏忽。正所谓四书文定名份,五经题定座次,这些都不可轻忽。你可知晓?”王进士谆谆教导道。
宗泽诺诺连声的听着,接着王进士又跟宗泽说了考场内的注意事项,这首当其冲的就是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对这点,宗泽是深以为然的。如果身体不好了,考试那肯定是大打折扣的。
接着王进士又对宗泽说道:“顺天府今年的的主考官是翰林院学士王景,跟翰林院侍读学士胡方二人。五月圣上已经对他们二人赐过宴了。这个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宗泽答道:“是的,在国子监时,老师已经说过了。主考官乃是王景王学士,副主考官乃是胡方胡学士。”
“嗯,他们两人乃是主考官。此外还有同考官……”王进士一一道来。
今年的同考官一共有五人,乃是翰林侍读学士詹同、弘文馆学士李稼、弘文馆学士邵风、尚宝丞吴前、国史编修宋潜。
主考官负责统领同考官出题,以及评阅整科三场考试的所有试卷,掌握考生的去取权。可谓是对考生的前途拥有生杀大权。
同考官就是负责评阅某经试卷的考官,也就是《诗经》、《尚书》、《易经》、《春秋》、《礼记》这五经各由一名相应本经出身的同考官负责评阅;因是按经分房阅卷,故又称作房考官。
这些,宗泽虽是之前听说了一些,但到底不如王进士说的详尽。只听王进士又道:“乡试考官众多,按职责来分,又可分为帘内官跟帘外官。主考官跟同考官为帘内官。在贡院之中,考官与执事官是严格分隔开来的。考官评卷在帘以内,故称帘内官。”
“帘外官,就是负责贡院考务和供给的各种执事官,包括提调官、监临官、监试官、印卷官、收掌试卷官、受卷官、弥封官、誊录官、读读官、巡绰官、搜检官、供给官等。这些皆在帘以外,故称帘外官。自帘以内,考试官主之;自帘以外,监试官主之;而提调官则兼总内外尔。”说起考试来,王进士滔滔不绝。
考试之事告一段落后,王进士又问道:“听闻圣上前不久去到国子监了。我可是听闻你当日在圣上面前是大放光彩。可有此事?”
宗泽欠身答道:“学生正要禀明老师知道呢。当日圣上去到国子监,学生确有在圣上面前表现一二的。”接着宗泽就将当日皇上考他们的事一一道来,只隐去了自己写的要对宗室降等袭爵的事。
王进士听完点头道:“嗯,你能御前奏对都能崭露头角。说明你功底是够了。这次考试,功底够了,就要看你运气如何了。别怪为师在这儿说些与读书无关之事,须知,有时不光是功底,就是运气也是很重要的。”
宗泽对此很是赞同,有时一些事,确实是实力跟运气二者缺一不可的。历史上那种空有才学却无运气的比比皆是,比如孟浩然、比如柳永。
老师教导的差不多了,宗泽也见机将自己平日疑惑的一些考试问题赶紧请教了老师。王进士也一一按经验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