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教谕□□交待了一番后,就宣布散学,众人纷纷拜别。
很多离家近的学子已经收拾好行李,当即就离开了书院。陈正深、周长安二人也是如此,回到寝室就匆匆拿上东西要回城去了。
知道宗泽离家甚远,是不可能回去的,陈正深、周长安就邀宗泽过年去他们家盘桓一二。宗泽知道二人不是客套话,很是爽快的答道:“二位师兄请放心,过年我必是会到二位师兄的府上来拜访一二的。”
“二位师兄不是要吃我酒的么,我明儿进城,后儿我们就在添香楼聚聚如何?”宗泽笑着邀请道。
周长安想到这一茬儿了:“说的是,是的好好吃你一顿才好,行,就这样定了,后儿添香楼见。”
陈正深也说好:“这样也行,我估计越到后面我们越忙了,就这样定了吧,后儿添香楼见。”
几人议定后,陈正深跟周长安告辞回城。宗泽也跟丁全在寝室一阵收拾。
丁全叹道:“唉,金洲离这儿太远了,不然过年我们也可以回家去的。看来,今年就我们俩在西京过了,不知家里人现在念我念不念的紧呢。”
家里人念他们当然念的紧,这不,林淑芳见各处生意都已经归拢,宗泽那些在外做事的堂兄弟们也都回家去了。
林淑芳看到外面那热热闹闹准备过年的人们,心里真是不是滋味儿,对着陈忠运幽幽叹道:“唉,都已一整年没见到宗泽了,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就他一个人在外,身边就一个丁全,丁全也是个半大小子,不知能不能照顾好他呢。”
陈忠运也想儿子的紧,现在姑娘都嫁出去了,家里孤清的很。不过,见妻子如此思念儿子,他也不好再加一把火的,只能劝解着:“宗泽也要不了几年就回来了。后年就考举人,大后年就要考状元的。到时给你挣个状元回来,可不得让你好好乐乐的。”
林淑芳道:“你说的这个,我哪有不知道的。不过,想着几年不见儿子,可真是想的紧的狠。哎,前儿收到宗泽的信,他不是说拔贡考过了,我可听说成了监生那是要去京城坐监的。你说,要不,我们直接去京城找宗泽怎样?”
陈忠运被她这大胆的提法惊住了:“去京城找宗泽?那这边这一摊子可怎么办?这没人看可怎么行?”
一说到看儿子,林淑芳的想法特别大胆:“这有什么。宗泽迟早是要做官的,到时肯定没法呆在老家的。我们要是舍不下这生意,那不是一直见不了儿子面儿。这生意不怕的,宗树他们也历练出来了,还有永济他们不也在这里么,到时托付给他们也就一样的。总不能,为了这生意我们就绑在这里一辈子不成。”
这一番话说的陈忠运也有点动心了,不过,男人家要考虑的事情很多,陈忠树稳住自己道:“你说的这个也有几分道理。不过,真要做的话,方方面面考虑的事情还很多的。何况宗泽上次的信中不也说了么,坐监时间不定,他不是在等王进士的消息的么?等宗泽再来信时,我们再商量吧。”
林淑芳自这个想法一起,颇是觉得可以施行的,于是开始兴冲冲的谋划道:“嗯,开年的信里,我将这个给宗泽说说,看看宗泽是个什么安排。哦,对了,我们家的银钱你点好了没有,我们家除了带给宗泽的银钱,现在手头还有多少钱的?”
听得林淑芳问这个,陈忠运奇怪道:“前儿不是跟你说过么,现在我们手头的现银又四千两的。你问这个作甚?”
林淑芳听了,有点忧虑道:“才四千两啊,看来,明年还得多赚赚才好。别怪我惦记这个,你想啊,宗泽到时去京城了,说不得日后就在京城安家落户的。京城里米珠薪桂的,什么都贵,房子更不用说了。宗泽日后要是娶个贵女什么的,总得有像样的房舍吧,不然,总不好人家姑娘倒贴的。”
陈忠运颇是有点无奈的看着自家老婆,这一说到儿子,自家老婆都是想法忒多,而且还滔滔不绝的。陈忠运诺诺的含糊过去,赶紧找了别的事儿让自家老婆赶紧做去,免得她一直惦记。
其实,要宗泽说啊,他娘的这个想法跟自己是不谋而合了。宗泽就是想到日后用钱的地方大把,所以才边读书边想办法赚钱的。
这时,已经来到西京城中的宗泽,正在跟陶勇盘点今年的赚头呢,要说,生意铺排的大点还是有好处的,他们不过两月有余的时间,就净赚了二百两银子的。
陶婶这活了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赚这么多钱的,兴奋的声音都高了八度:“哈哈,还是出来做点事的好,这天天儿的捆在地里,那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的。”
不过,虽是兴奋,可以说到种地,陶婶叹口气道:“这种地啊,那可真是看天吃饭。你看看今年阳左那边,一个雪灾就让多少人冻死饿死的。可是可怜的紧的。前儿个,宋里长的娘子过来说让我们捐点东西啥的,我可是将给桃枝做嫁妆的四床铺盖都捐了。想着就可怜,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宗泽这些时日一直都听说阳左受灾了,看来,真是灾情不小的。想着明儿要跟陈正深吃饭,宗泽心中一动,说不得自己这两天一直在想的主意,能让阳左的灾民渡过这次难关的。
宗泽心中已经有了个大致的主意,但细节之处觉得还是需要再斟酌的。想着陶婶他们种地是种惯了,而且还因灾逃过荒,对哪些最在意,哪些最要紧之处必是很清楚的。于是,宗泽就细细的跟陶勇他们问起一些灾前灾后灾民最在乎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