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赶紧对陶勇他们叮嘱一番,让他们这些时日小心点,还有桃枝身边也不能离了人,最好不要出去了,就在家里呆着。
陶大婶见宗泽这神情凝重的样子,赶紧追问宗泽怎么回事。具体的宗泽也不好跟他们说,只得含糊说是有人要整自己,知道自己跟陶家走的近,怕陶家受牵连才叮嘱的,事情不是很大,让陶婶不要担心,小心点就好了。
刚刚知道有人要害自己闺女,现在又听到有人要害宗泽,气的陶大婶跳脚狂骂了一阵。
宗泽快速行动了起来,找到柳晴晴,让他将冯家的消息透给苗二公子,让他爹去找冯家捞一笔。又让柳晴晴准备好,冯宪承一到终南书院,她就要立即赶了过来。
想着冯宪承的反扑,自己这些布置不知能不能挡得住,为了以防万一,宗泽又找上了陈正深。
见宗泽如此郑重其事的找自己,陈正深颇是有点奇怪:“宗泽,你有什么事么?”
宗泽弯腰一揖:“正深兄,宗泽又一事相求……”
听得宗泽说想要求他们家的庇护,想着这些天的事,陈正深也猜到了一二。陈正深斟酌道:“我听青泉说,丁全跟他讲,说前些时候的闲话是冯仕进传出来的,可是真的?你知道了之后是不是也……”
求人帮忙,那就要态度诚恳,宗泽就拣能说的跟陈正深讲了一下,最后又道:“我原想着给冯仕进一点小小的教训也就是了。可没想到冯家用心太过歹毒了,竟然还朝我恩人之女下手了。正深兄,宗泽反击是迫不得已,还望正深兄千万不要误会宗泽是心思卑鄙之人。”
陈正深听完宗泽讲的这些来龙去脉,再联想一下这段时间宗泽在书院的艰难处境,也是生气的不行,他跟宗泽虽谈不上是过命的交情,但这大半年相处还是很有哥们感情的。
听得宗泽这样说,陈正深道:“宗泽你说的哪里话,这都被人打上门上了,还还手怎么了。这事儿你不要害怕,我让青泉回去跟我爹说一声儿。你不是说苗参议这两天必是会去找冯家的么?让我爹稍稍透一点口风也就是了,这个你不用担心。”
宗泽深及及膝的行了一礼道:“多谢正深兄了,宗泽真是感激不尽。”
陈正深拦住宗泽感激的话头:“你不必如此。这对我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不费什么事的。”
宗泽更是感念:“正深兄,这对你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可对宗泽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宗泽真是无以为报。”
宗泽感叹不已,自己现在之所以一点小事都要大费周章的,就是因为缺少这种家世背景。日后必当更要用心读书,以期早日步入士林之中,这样,宵小就算是想来犯,也要掂量一二的吧,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说出手就出手的。
因着书院老师传召,冯承宪刚一来到西京,就径直往终南书院而来。听得冯仕进祖父求见,秦山长立即命人将冯仕进带过来,又将李学正、赵学录传唤了过来。
待冯宪承进得明经楼时,只见自家孙子已经在那儿了,旁边山长、学正俱是在坐。冯宪承一介白身,见了他们这些有品级的读书人,自然是要行礼的。
见礼毕,在这些老师以及人证面前,也不必再辨什么,冯承宪赶紧致歉道:“都是在下教子无方,给贵院添麻烦了。”
客套话说过,李学正就将这次冯仕进被人扔出书院的事,跟冯宪承仔细说了一遍。几人正说着,这时门外传来斋夫焦急的声音:“山长,门外有人找冯仕进。”
找冯仕进?为何这斋夫这么急?众人俱是一惊。秦山长道:“进来说话。”
秦山长见这斋夫很是焦急的样子,问道:“是何人找?竟让你如此焦急?”
那斋夫道:“是个姑娘找。她说她叫柳晴晴,说是从添香楼来的。”
李学正更是一惊:“你可是将人拦在门外了?”
斋夫道:“我见那姑娘来头都不大对的。她一说找人,我就将她安置到门房了。没敢让她在外面等。”
李学正点头肯定道:“你做的对。”斋夫安排的是不错,可是等冯宪承一行人来到门口时,只见一堆学子正在看着什么呢。
原来,柳晴晴进来后,也不在门房坐的,几步走到书院外看不见,但里面却是很多人必经之地的地方来哭诉。看到过路的人就问可有看到冯仕进?
一个美人在此垂泪,哀凄的问人,众人俱是怜惜不已,有那好事之人就问道:“姑娘,你找冯仕进所为何事?”
柳晴晴哀哀戚戚的哭到:“奴,奴……冯公子当日跟奴山盟海誓,我们说好了是非卿不嫁非卿不娶的。可是,自从冯公子知道奴怀了身孕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奴自知青楼出身,不敢肖想跟冯公子比翼双飞的,只求冯公子怜惜腹中孩儿一二。”
这一番哭诉,真是劲爆至极。围观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等冯承宪来到门口时,该知道的也知道差不多了。
那斋夫满头是汗的将冯宪承带到柳晴晴面前:“姑娘可别哭了,这是冯仕进的祖父,有什么你跟他说吧。”
李学正也对围观众人吼道:“还不赶快读书去!一个个站在这儿做甚?”见到李学正,学子们立即作鸟兽散。
冯宪承的随从也将柳晴晴带到书院门房旁边的杂物间,这里面杂乱不堪的,也不必坐下叙话什么的。冯宪承对柳晴晴冷冷的问道:“你今天来到书院闹事,是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