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爹如此兴奋,别说陈忠运了,就是宗泽对着这份银子也有点眩晕了。两个月赚了一千两,那如果生意顺利的话,一年少说也能分五千两,这在普通城里平民一年的花销也就二十来两的时代,那真是一笔了不得的巨款哪。
帮着家里大概算了算账,宗泽就带上丁全赶往金洲参加腊月十五的秀才岁考了。这次考试不可轻忽,此乃关系到秀才等级资格的考试,要是考不好被降等了那简直不够丢人的。
到了金洲府,宗泽也不去别的地方,还是到了高升客栈住下。他估摸着江松涛也快到了,到了也必会是住这个书院的,刚好见面了也好说说话儿。
晋江一直在金洲书院读书,还没回家,不过也快了,因为他要赶回风白县学岁考的。他也猜到宗泽来岁考,必定也是在高升书院下榻的。所以,这两日是日日让书童来这儿看看宗泽他们来了没有。
这日听的宗泽到了,下午一放学,就跑过来找宗泽。两人这小半年来各忙各的,都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好友见面都是欣喜不已。晋江道:“我还正着急呢,想着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回风白县了。虽说回县里找你也一样,但又怕错过,还好你今天到了。”
晋江一进门,发现站在那儿的丁全,就指着他问道:“前些时候听人说,你也有书童了,就是他么?”
宗泽道:“嗯,就是他。丁全,来,见过晋公子。”
丁全连忙上前抱拳作揖,口中道:“见过晋公子。”
晋江点头道:“免礼,这下可记住我了,日后你家主子有个什么事,可以支使你去跑腿了。”边说还边递了一角银子给他做见面礼。
丁全见状,忙看向了宗泽,待宗泽点头了,方才谢过晋江收下银子。
问候的差不多了,宗泽两人接着探讨了一阵学习之事后,晋江就约着出去吃酒。
听到晋江约自己吃酒,宗泽想起一事,忍不住笑了起来。晋江奇怪道:“干嘛莫名其妙的笑个不停?”
宗泽道:“我想起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事了,你还记得么,你说陪我们吃酒,结果却是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往肚里灌酒。”
晋江也笑了起来:“没办法,那时候我爹娘看的紧,不让喝。可不得找理由喝么?”
今天天色不早了,两人也不出去,就在客栈大堂里要了酒菜吃起来。
两人边吃边聊着:“宗泽,我可是听我爹说了。你家现在可不得了啊,又是木材生意,又是粮食生意的,这样下来,你家要不了两年也会成了一方豪富啊。你可真行,边读书还边想了这么多赚钱的点子。我说宗泽,你赚这么多钱可怎么花啊。”
宗泽听了笑道:“钱哪有嫌多的,这日后花银子的地方可海了去了。不多赚赚怎么行?哎,可别光说我,说说你自己,你跟王六姑娘已经定过亲了,你什么时候成亲哪?”
晋江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爹上次来时也跟我说了,等我考完岁考回去后,腊月二十几就去王家请期,爹已经请人看过了,日子就定在明年的二月十六。”
宗泽笑道:“啊,那你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小弟我在此先恭喜你了。不过,明年开年我就要去西京了,到时不能亲自到场来恭贺了,还请晋兄莫怪。”
晋江道:“瞧你说的,这怪什么怪。我早听我爹说了,说是秦山长来信了。你这是大事儿,你可得好好考了。你要真考上了,别说是我们风白县了,就是整个金洲府那也是头一份儿的。我在此恭祝你马到成功啊。”
宗泽道:“那宗泽就借晋兄吉言了。”两人边吃边聊着。还没喝几杯,门口又来了一群人,宗泽他们循声望去,原来是江松涛一行人到了。
宗泽二人赶忙走到门口迎接,江松涛一见,禁不住高声道:“宗泽,晋兄,这么巧,你二人也在?”
宗泽笑道:“可不是巧么,江兄,快过来先喝一杯吧。”
江松涛道:“也好,我也有点饿了,吃点东西再去梳洗也一样。”
三人坐下,宗泽又让小二重新上了两个热菜,三人吃喝了起来。
这一顿酒吃了好久,只到三人将别后情况都说的差不多了,才散席。天色已晚,已经宵禁,不好走的。晋江就在宗泽房里睡下,准备明早回风白县去。
送别晋江后,宗泽江松涛就去了府学学正赵时学,还有教谕李明洪家拜年送节礼去了。看到二人丰厚的节礼,赵时学满意的很,这两个学生就是上道。于是,真个拿出师长的架势,很是跟二人说了一阵读书之道。
这次腊月十五岁考,金洲府学生员该到的都到齐了。此次岁考只一天,考四书文、经义、策论各一篇,外加表、诰各一道。
这次题目看似不难,但时间很紧。不过,这对宗泽不是问题,这都是日常练老了的,真是算不了什么。因此,宗泽是笃定自己没问题的。就自己今天的答题,就算没提前给学正赵时学和教谕李明洪送礼,那得个一等也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自己早就将年礼送到了二人家里的。
岁考成绩是第二天出来的,仍然是要张榜公布的,不过,不是在府学外公布,而是将榜贴在府学内。
成绩一点都不令人意外,第二天宗泽去府学看榜,自己的名字仍然是高居榜首的,江松涛是紧随其后。
看到自家主子的名字高悬榜首,丁全颇是可惜的道:“少爷,你的成绩那么好,昨天回来,跟江公子说起试题来,也说简单的不得了。早知如此,干嘛要送礼给赵学正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