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园园门处,姜藏月静静瞧着这一幕,神色很淡:“一切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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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二三月正是好时节,还未走近就能闻到扑鼻花香。
尤其是安乐殿,种了不少花枝。
深夜临窗旁,纪晏霄落下一枚黑子,庭芜端着吃食进屋时只觉头疼:“殿下,你怎么老是自己跟自己下棋。”
纪晏霄没搭理他,细细思考一阵落下第二枚棋子。
这俗话说要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像殿下这样一天埋头只知道做事的人,还不及薛是非和孔青跟姜姑娘相处的时间多呢。
更不提殿下身体里还有姜姑娘种下的蛊,他自己瞧着可没有半分着急的模样。庭芜面无表情将吃食放下,自己再伸头看了看棋盘,看看能看出个什么鸟来。
此时一旁又伸出第三个脑袋,很明显是薛是非这个红衣骚包男的,成日里穿红挂绿,像只花孔雀。
庭芜:“。。。。。。”
“薛公子。”纪晏霄笑得温柔,第三枚棋子跟着落在棋盘上,棋局胜负已分,白子输了。
薛是非凑近些,语气森然:“纪殿下不想说些什么?”
纪晏霄轻笑一声:“薛公子想要听什么?”
薛是非这会儿想杀人,但却不能真的摁死他,纪晏霄本就是这样一个笑里藏刀的人,他咬牙道:“今日为何不让我陪她入廷尉府?”
“薛公子不是进了廷尉府大门?”
“就只是进了大门。”
纪晏霄满含笑意:“嗯。”
明明是这样清越的语气,却能从中听到一种疯狂。
那是一种类似病态的占有欲。
薛是非只觉得身上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偏偏眼前人声音轻轻柔柔的。
他搓了搓手,将打湿的袍角掀在腰间,十分不忿:“你就不担心她?”
廷尉府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相信他们二人心里比谁都要清楚,那就是个虎狼之地。
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纪晏霄点点头:“她想去。”
“她是姜月不是安意。”
有什么区别么?
纪晏霄像是有些叹息。
除了他没人能看清姜藏月的本质,人世本就苦,比药片黏在舌尖还要苦上一万倍,他以为喜欢一个人就该给她带来利益。
爱她就该让她踩着他往上爬。
薛是非拧眉:“姜姑娘如今在廷尉府孤身一人,做事多有不便,我觉得她很危险。”
“薛公子。”
“?”
“她想要做什么做就是,本殿的人脉,财力皆可供养她。”
薛是非有些牙痒痒:“所以呢?”
“所以。”纪晏霄略显遗憾,语调兴致都不太高了:“你的手段和脑子不足以凌驾于她之上。”
“你并不能给她带来太多利益。”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