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激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绞痛:
——原来徐小泥竟已跟当年为自己所败的谈岛岛结下鸳盟!
这么一个令人爱不释手、目不暇给的女子……
——可惜啊!
简直可恨!
方柔激被徐小泥所激起的情愫与情欲,正惊涛骇浪、翻涌沸腾,不知如何宣泄。
所以他想起了晚菊。
男人总是自私一些的。
可是男人也有情非得己的苦处。
——如果你教他们无处发泄,除非是痛痛快快引刀自宫,加入魏阉一党算了!
方柔激当然不是那种人。他再痛快,也不是那种痛快的人。
他寻求另一种痛快。
这时候端详晚菊,别有一种完美的美。
这么素静的一张美脸,两腮该丰的地方就丰匀,下颔该尖的地方就尖秀。眉是眉,目是目,一对眼慑骨销魂,望着人的时候,艳得像传奇里的女鬼,可又偏偏是正经的,并没有特别的媚。自琉璃八角灯色中的映影看去,像是一个自画里走出来的仕女,她身上的衣饰酥色绣遍,妥帖得令人浑忘了腰身——
方柔激现在特别想念她的胴体。
可是晚菊端庄安详的样子,反令他有点不敢造次。
良久。
烛火燃芯,沙沙地响。
晚菊问:“你要听曲?”
方柔激摇头。
晚菊问:“你要下棋?”
方柔激摇首。
晚菊又问:“你要喝酒?”
仍然没有答话。
晚菊微微叹了一声:“是时候了……”她起身,掩上了门,把灯火调低,慢慢的解卸罗衣。
方柔激一阵搐动。
灯火下的娇躯何等媚人。
晚菊只剩下了贴身的亵衣,把一帘黑瀑似的发,全散披下来,向他招手,“来,替我梳头。”
方柔激替他梳头,只见妆台前的铜镜,映出了个幽冥路上的美人儿,活色丰香,就在眼前,然却有一种古远而惆落的感觉。
方柔激把手搭在晚菊的柔肩上。
那柔腻的感觉一如水珠滑过凝脂。
晚菊的柔荑按住了他的手背,放到唇边轻轻啄了一下。
方柔激再也耐不住激情。
他吻下去,深深地,就在柔肩上。
“哦!”晚菊微微扬着秀颔,闭着双目,眼睫毛闪着梦幻的余颤,致使她的秀额和鼻头、尖颔成了一道优美的曲线,一阵馥人的体香,方柔激心旌荡漾,眼里只见酥红的亵衣间隐约突露着柔凝般的玉峰,他忍不住、禁不住、情不自禁把亲吻换成了轻咬。
晚菊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
方柔激因为相距得近,气息间已可对流,这才看见晚菊的五官真的完美元瑕,只是脸靥上的肌肤,毛孔略微粗了一些,而脸肤也长了一些微而小疥,平素皆因盛妆而遮掩。
这发现反而使方柔激更动情。
情总是为了要爱而萌生,但欲则不一样。美丽虽然重要,那是感性的事情,但欲火可能为绝色而升,却会为性感而炽。
晚菊现在就是让方柔激产生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