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是姐姐。”
&esp;&esp;李持盈:“……”
&esp;&esp;合着我还得兼职教具。
&esp;&esp;一顿晚饭吃完,大姑娘只觉自己寿都短了叁年,临走前李沅还云淡风轻地对她说,过阵子就把老太太和她娘的牌位接来,再叫她和晖哥儿一道读书,让她千万不要想家,有什么委屈、不习惯的地方只管来找他,闹得她好想抓住这位大龄中二病的肩膀猛晃,大哥!这里是公主府!不是你的驸马府啊!!!把老太太和元配的牌位接来往哪儿搁?总不能跟朱家的列祖列宗搁一块儿吧?还委屈了就去找他,你这么明晃晃地下公主面子,真的不怕回头公主往我碗里下耗子药吗??怪不得老太太不待见你,要不是长了张好脸,你他妈早叫人片火锅吃了!!
&esp;&esp;更绝的是那个晖哥儿还一脸幸灾乐祸,‘哈哈,你也要读书’的样子。
&esp;&esp;李持盈:“……”
&esp;&esp;不同于她记忆里的大明朝,其实令女孩儿读书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一件稀罕事。朝堂上女官男官的比例大致是一比二,还不算后宫女官和洋务司属下的女工、女管事,就连男女比例最失衡的锦衣卫和东西厂近年都开始出现女人的身影。
&esp;&esp;所以她才能这么有恃无恐,不仅仅因为有亲妈和老太太的嫁妆傍身,更因为在这个大明,女孩儿的出路比她预想中宽广得多的多。她不打算夹着尾巴讨好公主后妈,也没有非要在这个家挣得一席之地的觉悟,路引制度早就作废,大不了就远走高飞,不拘去哪里,总有她的安身之处。
&esp;&esp;“姑娘?”
&esp;&esp;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回到闻笙馆,累了一天了,澡还没洗呢。
&esp;&esp;想是猜到了她路没摸熟,散席后一个草绿色背心的大丫头提着灯笼撵上来,口中道:“夜深了,奴婢送姑娘回去歇息,姑娘留神脚下。”
&esp;&esp;能到公主跟前侍候的都不会太笨,这个草绿背心就挺健谈的,说了没几句就开始套她的话:“都说姑娘从江南带了个丫头来,模样水灵得很,咱们正奇怪,怎么今晚没见着。”
&esp;&esp;梅枝虽然长得不丑,在她看来是妥妥的模特身材,但离世人口中的‘水灵’还是有些距离,李持盈眼皮一抽:“哦,她犯了错,正在闻笙馆里受罚。”
&esp;&esp;她不跟丫头奴仆搞什么人人平等、我们来做朋友吧,因为古代就是古代,虽然比以前那个大明好了不少,尊卑良贱依然分明,玩这一套实是害人害己——什么时候皇帝一家子把底下人当朋友了,资本家把工人当朋友了,咱们再来玩儿这个。梅枝擅离职守,闯了大祸,她只扣她叁个月工钱,罚她禁闭一天已经是无比宽容了。
&esp;&esp;“那也不能叫姑娘独自个儿出门啊,”绿背心叹道,“京里稍有些头脸的人家,谁不是丫头媳妇簇拥着?那才是千金小姐的体统呢。”
&esp;&esp;听到这儿李持盈回过味儿了,这是华仙想给她塞人?
&esp;&esp;说话间闻笙馆近在眼前,绿背心屈膝向她福了一福:“咱们府里人口不多,下人也不似那些大族几代繁衍,这几个丫头还算伶俐,姑娘先使着,若有不称心的日后再裁换就是。”
&esp;&esp;她草草扫了一眼,见也就叁四个人,便应下了。
&esp;&esp;“有劳姐姐了。”
&esp;&esp;“岂敢,姑娘折煞奴婢。”